第10章 心伤

剑尘实在是紧张如嘻嘻的伤势如何，对于小跑而来的胖少年也只是一眼略过，但在转头向如嘻嘻看去的刹那，脑海中也不免涌现出了那胖少年的身影，只觉得这个世间竟然有如此肥硕的身躯，想想那双小腿，竟然能够承受得住上半身如此庞大的重量，越想越是觉得匪夷所思了起来，但眼中一看到那苍白的如嘻嘻，当即狠狠甩了甩头。

        “剑尘啊剑尘，自己师傅的姓名如何还尚未可知，竟是对这是身外之事好奇了起来，当真该死。”

        醒悟过来，明白当前何为重要之事，便在自己心中给了自己一个警戒。同时上前擦看如嘻嘻的情况。

        略微探前一步，只觉得如嘻嘻的面部轮廓甚是好看，剑尘心中想到，师傅年轻时候想必也是一个极其好看的女子。

        而此时，如嘻嘻在泥哈哈的内力相助之下也是微微醒转了过来，面无血色，双唇更是苍白异常，还有一些发抖。睁开双眼来，看见一个少年的面孔离自己的面孔相去甚近，心中甚怒，刚想大骂一声，却是听得剑尘叫道，师傅，您可醒了。

        同时，那个胖胖的少年也已经走到跟前，上前道泥哈哈的面前，跪拜下去，说道：

        “师傅，您叫徒儿回转，有何吩咐？”

        原来那日黎明，泥哈哈本来是要离开江南，折而北上，回到乌蜂谷中，认真的教自己的徒儿武艺，待得来日能够胜过剑尘，但是，在还未离开如嘻嘻半步，突然耳中传来了如嘻嘻之言，说是她在这亭林镇外中，藏有她的包袱，若是泥哈哈能够找寻得到，必定会答应他一个好处。这个好处对于泥哈哈来说非同小可，他如何能够不激动。于是便是赶忙带领自己的胖徒弟在这亭林四周找寻了开来。

        原先也是一无所获，但却已经自己憨厚老实的胖徒弟提醒，便是又转身过来，跟在了剑尘师徒身后，看着两人去向，便知道剑尘师徒这是要往西去，当即施展轻功，略过两人，终于是在如嘻嘻的前头寻到了包袱所在，在那匆忙之中，写下了来过两字，否则要是按照他的往日风格，找到那么一处机会，必定在那石头中大写特写。

        后来如嘻嘻在发现那来过两字之后，便也清楚泥哈哈尚在附近，是以在和胡老二胡老三打斗过程中倒也并不十分在意自己的伤势。

        剑尘看到如嘻嘻已经醒转开来，自然也不便在离得如嘻嘻那么近了，赶忙离开，说道“师傅，请恕弟子无礼。”

        如嘻嘻看出剑尘的脸上充满着对自己的关切之意，心下甚慰，觉得自己原先和泥哈哈胡闹而收剑尘为徒的决定甚对。想到自己原先是觉得好玩，方才收一个徒弟来玩玩，觉得甚是惭愧，于是伸出了一只手来，轻轻的拍了一下剑尘。

        “孩子，你把刚才那老爷爷所教你的要诀忘了吧，师傅教你一套完整的。”

        听得此言，剑尘甚是惊讶，要我跟那老爷爷学武艺也是您，要我忘了老爷爷所教也是您，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想到此处，剑尘的心里闪过了一丝悲凉，想到幼时母亲曾经告诉过自己，若是日后自己行走江湖，不可轻信人言。而自己在为难之际，在寻获到了一丝温暖之后，竟然将母亲所言忘得一干二净，幸好是遇到师傅，若是遇到别有用心的人，自己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想到此节，整个人都感觉冰冷了许多。

        如嘻嘻虽有伤势在身，但是她已经行走江湖数十载，对于面色的擦看甚是精明，何况还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少年人呢。于是出言道。

        “孩子，不要难过了，师傅原本是觉得收徒好玩，没有想过要真的教你武艺，于是前些时候你要我教你一些基础武艺，我也是置之不理。为师对你不起，不过你放心，经过此番，为师必定会好好去教你的。”

        如嘻嘻的话语有些有气无力，但是其中充满了歉意，但在最后的保证也是十分真诚的，诚挚的语气听在剑尘的耳中，震动的是一个正在挣扎的少年人的心。

        “嘻嘻老婆子，别说话了，快说，你的伤势是怎么来的？”泥哈哈在一旁左顾右看，对于剑尘和如嘻嘻的情况早已经不是很耐烦了，他心中最是在意的便是如嘻嘻身上的伤势了，此刻看两人都已经沉默不语，他就出声问道。

        如嘻嘻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泥哈哈只得摸了摸自己头，转而之又看了自己那个背着竹筐的胖少年。狠狠的说道“教你回转，自然有重要的事情。”

        胖少年只觉得莫名其妙，觉得师傅平时对自己甚是喜爱，还有他做什么事也不会对自己解释的，怎么今天却是有重要的事情。

        胖少年性格憨厚异常，自然不明白其中关键，心中想的竟是可能要教自己真功夫了，想到此节，心中激动莫名。

        反观剑尘，此时心中复杂难明，他自幼读书，心性聪明，想着自己学那老爷爷的一个要诀，又要自己去忘却，在结合着刚才如嘻嘻之言，沉思片刻，顿时豁然开朗，她是要自己学杂，杂而不精，日后就是废人一个了。那么，何谈寻找仇人呢。

        想到此处，抬起眼来，看着如嘻嘻，那双眼睛竟是如同在看一个仇人一般。如嘻嘻感觉到剑尘透射而来的目光，顺目望去，竟是从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的眼中感受到了一股苍凉之意。如嘻嘻的内心一震，心中颇觉后悔。但是，此下情况，又该如何去和他解释呢？

        想到要解释什么，如嘻嘻顿感头痛异常，他们乌蜂四怪，行走江湖，最痛恨的就是婆婆妈妈之辈，当即这种婆婆妈妈之事落到自己的头上，霎时间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上了几分。

        过了一会，剑尘上前了一步，竟然直接跪了下去。这一跪，如嘻嘻的心猛地一震，觉得有什么事情又要发生一般。只听得剑尘说道。

        “师傅，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师傅了，感谢您这些时日的照顾。”

        剑尘刚刚开口，感觉到了自己的咽喉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隔一般，竟然没能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话语说之下去，停顿了片刻，才又继续说了起来。

        “既然师傅无收徒之意，那么弟子这就远离师傅。”

        肚中千言万语，凝聚而来，不过是句悲凉的话语。说完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便站起身来，折身向东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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