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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孤身受敌


  片瞬之间,梅泠雪出手,付野拔刀。付野一个虎跃跳转,挥刀自护,一气跃出数米。而梅泠雪还未来得及出第二招,便见付野后方飞出一蓝一红的身影。

  若舞眼中一讶,又转瞬平静的看向两人。这四处都有望月东宫的人,他们却能轻而易举的进来想必外围已在缠斗。

  “若舞,别来无恙”如紫灵仍着一袭火红的紧衣,长发成辫,眉目依旧不羁肆狂,浑身正气侠义。

  “想不到我们这么快便见面了,却是交手之日”若舞面色温润,少了几分凌然。

  如紫灵摇头,双目湛亮:“是不是交手之日还难说,我自是希望有那么一天”

  此话还不及琢磨,竹轻羽便对若舞道:“原来你们早已相识,看来你结识的人倒不少”竹轻羽又看向一侧的梅泠雪,眼中深意即逝,似不解叹息:“原来梅堂主也在这里,许久不见,梅堂主倒是与往不同,竟生隔世”

  梅泠雪凤目一扫,又不屑的收回目光,冷道:“世事变化,岂有一层不变的道理,就如你一般,本是江湖散人,悠哉四方。如今为玉官赫效劳,这也是与往不同”

  竹轻羽虽家世显赫,却是江湖闲人,所做不过是闲游玩趣的事。一次垂危之际被玉官赫所救,后因结识苏引楮言两人,志同道合,此后,便为玉官赫做事。竹轻羽年龄不大,脾性意气高傲,但其轻功少有对手,算是独树一帜。

  竹轻羽年少轻狂,目中总有一分清傲,在这复杂的名利争夺中,能保持一分清一份真,实也难能可贵。

  竹轻羽走至付野身旁,眉目一挑,看向众位:“今日不适久言,我就不奉陪了”竹轻羽一手搭在付野肩上,身形一展,如风掠去。

  梅泠雪本想追去,却被如紫灵拦住,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两人皆喜红色,一人如火热情羁狂,一人却似红梅清冷孤傲。性格迥异,行事不同的两人,谁又会更胜一筹?

  无暇看两人谁胜谁负,若舞脚尖轻点便追而去。竹轻羽轻功虽不错,内功却不纯熟,表里不平衡,带着付野前行速度不会太快,要追上实则不难。

  若舞停至树梢,长袖一扫叶雨划空,直击向百米远的竹轻羽与付野,两人同时避开,躲过利势。若舞纵身一跃,落地又起几番便到付野身前,手掌空下,气如刀旋,割颈断脉。

  面对急来之势,付野没有出手而是连连后退躲避,这时竹轻羽从中横断,与若舞交手起来。付野一看两人,逞隙离去。

  看着渐远的身影,若舞沉眉肃目,面色一寒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再手下留情”

  竹轻羽不惧反笑,俊脸仍旧一股洒脱:“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也不妄想要赢你,我的任务不过是拖住你留得时间,在你杀我之际我再以逃脱,岂不两全”

  若舞听此信眼一冷,素指聚力,左手闪电般出掌竹轻羽伸手一挡,若舞身形一降从下方越过,右手打在竹轻羽的手臂上,竹轻羽只觉手臂一麻,不得不收招。

  然而,若舞岂会给他机会,长袖骤起,化作白刃,直面向竹轻羽切去,此招携气迅疾,若是内力不足的人抵挡极容易被切去双手,竹轻羽虽不及此,却被气势弹开,停在数米远的地方,脚下已是深陷。

  若舞身形半转收袖,成影遁去。

  “你这么聪明机警,却没听出来我是故意用话激你,我想就连东誉也难以料想”竹轻羽甩了甩痛麻的双手,看向若舞消失的方向自语,眼里一丝叹。

  付野虽极力奔走,仍渐被若舞追至身后,丛林跃尽群山毕现,四方悬崖峭壁,已无路可走。群山中央有一处空地,坐落着一间染坊,染坊四处都晾挂着五颜六色的布绸,迎风起舞,别有意境。

  付野几个跳跃来到空地,而若舞已在他前方,付野眼神一闪,看向那双藏于袖袍中狠辣的手。

  “我自认轻功不弱,在大小姐面前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看来大小姐是非达目的不可了”付野戒备的看向若舞,余光四扫似在等什么

  “是不是班门弄斧,较后便知,若你深藏不露赢了我便能安而无忧的去至优城,若不敌那也是自食其果”若舞目光冷掷,漠然中几分邪利。

  付野微微躬身,最后一份礼敬:“大小姐乃东誉的徒弟自然是忠心耿耿,我也不妄想劝服,然而,自古以来,邪不胜正的道理屹立不改。大小姐是不同凡响之人,我心生敬服,今日能有此一番较量算是有幸”

  付野沉稳内敛,颇具气度,举止恰当,这样的人确实很适合卧底潜伏。若舞打量一眼,未想看似平凡无奇的付野倒有一颗义然有度的心。

  长刀出鞘,气力暗涌,劈斩,切划,一招一式都攻守有度,稳而重。气浪席卷,四周布绸都肆意拂掠。若舞掌中聚气,指间一捻,布绸已握手中,本是柔软的长布此时已是一把锋利坚韧的长刀。

  长虹涌贯,破空而出,直直打在付野的长刀上,只听叮的一声回旋于耳。此招若舞用尽全力,付野只觉虎口震麻,自己也连退几步,付野深吸一气,握着大刀的手竟有些酸软,若舞的武功已远在他之上,不出数招他必败。

  本是坚韧的长锻忽然变得灵巧柔软,瞬间紧紧缠住大刀,若舞足尖一点,凌空跃起,付野受于被动也被带起。付野心中一惊,右手聚力张开一掌打在刀柄上,长刀迅速旋转将长锻斩碎。

  脱开束缚,若舞却已临身,长刀被若舞踏在脚下,聚满真气的素手已如利刃。付野眉上一动,双手握拳交叉,设立成一道屏障,若舞横空斩向付野,极快又疾,冲击下本是脚下悬空的两人急速下降,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付野面上一拧,嘴角溢血,而手上的重力不减,让他丝毫不敢松懈。若舞冷漠的收回目光,手腕一转从上至下,一掌劈开付野的屏障,右脚临起踢在付野的胸口,付野被踢倒在地刚扬身若舞又是一脚,将付野踩在脚下。

  付野眼中黯然:“我输了”

  若舞眼神一闪,瞟向一方,本是远处的黑影已近在身前:“禀报大小姐,出口已被玉官赫带人围住,此刻正有数十人赶来此处”

  若舞面上一惊,玉官赫怎么会在这里,若舞看向脚下视死如归的付野,瞬间恍然,这是计中计。若舞面色一寒,眼中鹰力,指间一动一片树叶飞出割断了付野的喉咙。

  “出口已堵,要出怕是九死一生”若舞前向几步,面上虽无绪可内心已是焦灼,今日的一切都是有备而来,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属下会竭力保护大小姐”暗影半跪地上,鞠躬尽瘁

  既是玉官赫亲临,即使有十个暗影怕也难护她。再则,这是玉官赫的地盘,望月东宫的人即使能及时相助,只怕都被截在了外围。能进入腹地,只能是武功高乘的人,而此次前来的只有她和梅泠雪,远在东宫的左億他们都远水解不了近急。

  不过片刻,只见大约有一二十人蜂拥而来,看行步形态的显露都是些举足轻重的高手。

  若舞负手而立,面色虽冷,却十分淡然,气势不降反生迫力。众人见若舞立于数米远的空地,一袭雪白的长裙随风摆动,肤白发黑,只用一枚玉钗盘发,眸如葡清而寒,唇如玉温而讥,腰束宽带裙带随舞,袖衣宽大看不见玉手,本是淡雅出尘,惊鸿若仙的人却生生多了一份生寒滞人的杀气,让人望而却步,心不敢亵。

  “你就是东宫的大小姐,若舞?”群中一人问:

  若舞一扫众人,声如冰锥:“何须多此一问,玉官赫设此一局引我前来,难不成还会有其他人?”

  本以为付野携带望月东宫的机密出逃,却未想这只是玉官赫的一个计策,付野出逃只是诱敌深入

  若舞扫看四周,他们眼中的敌,可是她?

  只见一人出列,双手抱拳道:“在下杜煜辞,久闻大名”

  “今日可是你主事?怎不见你们的至尊,难不成想背后偷袭不成?”若舞冷眼一扫,讥讽道:

  “放肆,至尊盛名远扬,义言义举,岂容你这小女子出言诋毁”欧阳拓拂袖跨步,愤怒的看向若舞。

  “断门的门主欧阳拓,你可有胆量出来受我一招”若舞下颌微扬,双目犹如利箭。

  欧阳拓只觉心头一震,竟被这目光威慑住,然他也算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岂能在人前失威,欧阳拓屑哼一声:“我也想看看东誉教出来的徒弟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出招吧”

  见欧阳拓意欲出招,杜煜辞忙出声制止:“欧阳兄,若舞的武功深不可测,又不知其是否暗藏凶器,万不可受其言鼓动”

  欧阳拓听觉有理,想了想看向若舞道:“且不与你计较,反正你是走不出这里,活不过今日”

  “众位在江湖上虽都声名显赫,武功卓绝,不过在若舞眼里还不足为惧,若群而攻之我纵然不敌却也能手刃一二,不怕死的就来吧”若舞右臂一伸,带气的袖口一扫似在空气中划破了一道口子。

  “你这女子空有一副好的皮囊,实则内心邪恶,杀人嗜血,如今付野已命丧你手,你血染无数今日我们就要替天行道,手刃你这心狠手辣的人,免得再为祸世间”群中一人怒而出言,讨伐声愤然击空

  “杀人嗜血,试问众位,谁未杀过人,谁不是杀人嗜血”

  不论所谓的正门邪派,都生杀戮,望月东宫便是滥杀无辜,而名门正派的人就是匡扶正义,是何道理?

  “你们不分青红的滥杀无辜,我们却是除恶扶正,岂能相提并论”欧阳拓驳论:

  “不论以往,就以付野来说,他背叛望月东宫在先,又设计令同门身陷囫囵,所举忘恩负义,是否该杀?”若舞质问:

  “他本是武林正人,却不顾身险进入望月东宫,此举大义,怎么会是忘恩负义”一人道:

  若舞眼神一赫,红唇斜抿:“说得好,梅泠雪本是望月东宫的堂主,在其位業梅山庄庄主时秉承望月东宫的宗旨,乐于助人,恩善并施,更为大仁大义,如此一说,你们也认同望月东宫的恩善义仁”

  众人闻言皆是面色一变,不觉间,竟被若舞绕进了话里,欧阳拓重哼一声道:“你颠倒是非黑白,意在鼓动,我们皆非糊涂之人,岂会听进你的巧言胡语”

  “是你们是非不分,何以是我鼓动,自以为是的人往往自欺欺人,即使被你们冠于心狠手辣也好,嗜血无情也罢,我何屑于你们的言论”若舞头微转,看向左前方的暗影,眼眸一阖又睁,左手一出击中暗影的后颈,暗影顿时无力的躺在地上。

  见若舞此举,众人不明,此刻若舞该是聚人力敌才是,为何会出手杀了自己的属下,岂不更是寡不敌众。

  “还说不是心狠手辣,连自己同僚都能杀掉,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欧阳拓看向已没了生气的暗影,嫉恶道:

  “我看不然,你是见今日没有可胜之机,不想他落入我们手中在不受逼问下道出望月东宫的机密,才下手杀他吧”久不言语的杜煜辞出言道:

  杜煜辞一直在观察若舞,若舞年龄虽不大,可其智慧深远,有未雨绸缪之能,这样的人少而难得,可惜却是东誉的徒弟,做着为虎作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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