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山里的神仙

只见两只夕兽跳跃完之后相互尾随着靠近人群。濮爆看见又来了一只夕兽，心想：这下完了。

        就在这时候从山岩的后面突然响起来了如雷劈一样的呵斥声，声音洪亮而震撼。

        两只夕兽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濮爆定睛一看是位鹤童颜的老人，穿着一身褐色的直袍，双目炯炯有神。他心里想：“怕是碰见神仙了吧？”人们也小声嘀咕着：“恐怕是山神来救我们了，我们年年的祭祀还是有用的。”

        那老人其实是可牙的太伯，他的手里提着长长的竹竿敲打着石头。

        两只夕兽望着太伯慢慢的后退，其中一只瘦小一些的转过身似乎想要离开，另一只强壮一些的却低吼着不肯离去。只见这只强壮一些的夕兽停止了后退，爪子用力的瞪着地，跃起来向太伯扑了过来。

        太伯神色不变，他扬起手向空中一抛，一块红布散了开来向夕兽头上飞去，正好盖住了夕兽的头。

        那只夕兽从半空中跌了下来，浑身像被马蜂蛰了一样，四处乱混。可是红布像粘在了它的脸上一样就是掉不下来。一会儿这只夕兽像泄了气一样不再翻滚，躺在那里出尖锐的哀嚎声，四肢不停的抽搐着。

        另一只瘦小的夕兽见状又回奔过来扑向太伯，但是它并没有攻击太伯而是跪下前爪，低头伏在太伯脚下，似乎在祈求太伯放了它的同伴。

        太伯慢慢的走到被红布遮盖住脸的夕兽跟前揭去了他脸上的红布，这只夕兽才精疲力尽的爬了起来。

        人们看见老人制服了夕兽都欢呼起来。濮爆跑了过来向太伯深深地鞠躬致谢，他说道：“您救了我们赫墨人，我们必须的感谢您！”太伯微笑着说道：“不用，这只是我的随手之劳。”濮爆有些激动的问道：“您一定是这赤伏山的山神吧？”太伯笑道：“我不是山神，只是隐居到这山里的普通人罢了。”

        濮爆有些不相信：“如果是凡人怎么能轻易降伏这夕兽呢？”太伯说道：“只不过是常年与兽打交道知晓它们的秉性而已。”

        那两只夕兽见太伯放过了它们结伴而行进入了森林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人们都胆大起来跑过来围住太伯。太伯问道：“往年不见有这么多人一齐上山打猎，今年怎么了？这么多人一起来。”濮爆说道：“往年我们赫墨人收成十分好，丰衣足食，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刚收好的粮食被大火烧了。所以我们被迫上山打猎来了。第一次上山打的猎物还可以，不曾想遇上这夕兽，多亏了您，不然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脱身。”

        太伯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这个冬天可不好过了。”濮爆深沉的望着远方说道：“是啊！我们赫墨人经历了数百年安逸与平静的生活，在突然的困难族挫折面前不免有些悲观。我带领他们打猎不仅是为了获得食物，更重要的是唤醒赫墨人心中的那种顽强的勇气。年轻的一代人不再经历险境，这将是一种隐伏的危险。我们的族人将不知道生存的艰难。有的时候只有残酷的处境才能激人的斗志，使我们的族人更加的强盛。”

        太伯点了点头，濮爆问道：“我们要怎么称呼您？”太伯答道：“我叫褚望，来自遥远得姬地。”濮爆道：“那我可以称呼您望伯了。”太伯微笑着没有说话。

        太阳升到了树梢顶，聪朝阳的温和转变位晒的人有些热。濮爆让大家点起火堆吃早饭。

        于是大家捡来树枝架了起来点上火，又从猎物身上割下了大块的肉放在火上烤。火旺烈的燃烧着，肉很快被烤的滋滋冒油，不一会儿散出诱人的香气。

        濮爆见肉烤的差不多了，邀请太伯坐了下来。

        太伯也不推辞坐下了，濮爆取出随身带的盐巴，用手指捻了一小撮均匀的撒到肉上。很快肉烤熟了，濮爆不敢先吃，他用双手捧着送到了太伯面前。

        太伯推让他先食用，濮爆认真的说道：“您今日救了我们，若您不先吃，我们怎么敢吃呢？”太伯不再推让，放到嘴边一边食用一边称赞。

        时间近中午，所有的人都吃饱了。濮爆让大家收拾好武器，抬着猎物准备返回。他问太伯：“您住哪里？”太伯回答道：“就住在这山里。”濮爆有些奇怪：“可是我生活在这山下几十年从未听说过山里有人住，莫非您真是神仙，可以隐没踪迹？”太伯笑而不语。

        濮爆又说道：“望伯我们准备返回赫墨了，不管怎么样您毕竟救了我们这么多人命，我想邀请您去我们赫墨住几日，以便我们款待您。”太伯推辞了，濮爆再三恳求，太伯依然不答应。

        濮爆也不再勉强。他又问：“那您一定要告知我们您的住处，我们以后会像报答父母那样报答您。”太伯答道：“不必追问，如若我们有缘分，以后还会再见。”说完转身去了。

        大家收拾完东西便沿着原来的路返回了。由于回来的时候一路下坡加上大家回家心切，所以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

        太阳落下西山的时候，大家已经望见了赫墨的城楼了。再近些他们望见了成排的父老们互相搀扶着远眺的身影。当他们看见濮爆带着一行人越来越近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呼唤着，有的竟流下了心疼的眼泪。

        赫墨到了，大家卸下身上的猎物。濮爆将它们按照每户人数分给了各家，并叮嘱大家腌制储存起来，以备冬日无粮之时食用。戈喜儿分到了半只獐子，他扛着跟着阿爸回家了。

        戈喜儿回到了家，阿妈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将饭菜摆上了饭桌。戈喜儿走了一路有些饥饿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阿妈看着他忙劝到：“慢慢吃，别噎住。”

        这时候阿爸凑过来关切的问道：“猎物好打吗？”戈喜儿顾不上回答支吾了一声。阿爸叹息道：“如果不是我的腿早年摔伤过，我也能跟着上山。”戈喜儿安慰道：“我上山还不是代表你去吗？不过打猎也不好打，我们快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危险。”阿爸皱起了眉头问他：“什么危险？”戈喜儿小声的说道：“我们遇到了夕兽！你见过吗？”

        阿爸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没见过，只听老一辈人讲过，长的什么样？”戈喜儿用手高高的比划着说道：“很高大，比牛还大，浑身长慢火红色毛，围着我们转就是不走，麻脸射了他一箭，结果被它咬死了。”

        阿爸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急切的追问道：“那你们怎么打败它的？”戈喜儿道：“我们哪能制服夕兽，是后来来了个白胡子老神仙用红布遮住了夕兽的脸才将他们赶走了。”阿爸摇了摇头表示不信：“哪里有老神仙？”戈喜儿说道：“真的，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他说他住在山里。濮爆请他来他不来，后来老人自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阿爸仍然将信将疑，戈喜儿转脸回去休息了。

        吃饱喝足再加上两天的浑身劳累，戈喜儿迷迷糊糊很快睡着了。朦胧中他望见水溪边有个少年向他招手，叫他过去一起戏耍。他仔细看了看像可牙，但是又看不太清楚。他向那个少年走去现正是可牙，可牙拉着他一起向前，并且告诉他自己特别孤独想让他带着自己到赫墨和大家一起生活。戈喜儿觉得很好便拉着他向下山的路走去。这时忽然前方有一只夕兽扑了出来，可牙挺身而出叫道：“快离开，我会让太伯杀死你！”但是那夕兽却并不听可牙的话，它跃起身子直扑倒可牙身上，可牙一下子被扑倒在地，夕兽张开了大嘴一下子咬住了可牙的头！戈喜儿吓的：“啊！”的大声叫了起来。

        突然他又感觉自己身体被剧烈晃动着，他睁开眼睛现刚来是在做噩梦，这才舒了口气。阿爸在一旁训道：“都大半夜了乱叫唤什么？”戈喜儿连生对阿爸说不好意思刚才做梦了。

        戈喜儿闭上眼睛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他回想起前段时间上山放羊时碰到的可牙，他当时赶走吼兽的时候说到的太伯莫非就是昨天赶走夕兽的老神仙？他们两个都住在大山里，都能制服猛兽，一定具有一定的关系。可是他们为什么不住赫墨非要独自居住在赤伏山深处呢？以后自己到山里放牧一定会再碰上他们的，到时候就会明白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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