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两族历史

很明显，秦伯的祈祷声没有起到效果。路上几乎每过一段路，便有陷阱，有一个陷阱，有黑色的毒虫，还有红色的炉碳，还有王水，等等，而每一次都是险死还生，到最后看到有陷阱的模样，直接飞起一剑破坏机关，总算不用再受苦了。

        如此跑了将近四十分钟，秦伯才跑到下面一个大洞穴，先看到的是一群老人，前面是一个兜帽男，正严阵以待，还没等他们说什么，一个巨大的石块从后面滚出来。

        咔嚓咔嚓。

        石像被巨石压在地下，挡住了。

        仲长衫一看到眉眼直跳，急忙招呼着人将石头搬开。一群人顿时手忙脚乱地围起来撬动巨石，大战前严肃的气氛顿时全都破坏掉了。

        秦伯此时驻着削龙剑直喘气，连续精神紧张地跑了四十分钟，心脏都快蹦出来了。此时根本没用力气再做其他事情，至于凯金，此时正躺在地上像哈巴狗一样大口喘气。指着秦伯颤颤巍巍地说了几句，声音太清，听不怎么见，但是秦伯直接无视掉。

        等到众人好不容易将巨石搬走，把石像放正。再服用毒气的解药后，仲长衫几乎不顾地吼道：“凯金，你到底怎么弄才能把石头机关搞下来，这个机关机制几乎要有三步限制才能激。第一个是不按常理跳过来，第二个是刚才踩到合适的位置，第三个是擦到格子。你竟然能刚好满足三个条件！”

        说到底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设置出这么奇葩的机关条件。秦伯翻了个白眼。此时已经过了五分钟，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可以开口说话：“看起来各位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了，那么之前应该有一些了解，能跟我说下吗。”

        凯金此时休息够了，从地上站起来，扒了扒灰土，对前面的老人冷笑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他们还清当年的债务了。”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这么默契地选择在今晚决定谁胜谁败。就是因为这种事是不能报告官府，只能私下里解决，而选择在今天的。”仲长衫冷冷地说道：“至于你，秦伯，你是意外卷入，如果此刻退出的话还来得及。”

        秦伯耸了耸肩，轻松地说：“虽然我不想惹麻烦，但实在是吸引了我的好奇心，虽然我知道之后便是打斗，不过可不可以跟我说下，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样。”

        “既然你选择不退出，那的确是有权利可以听到这个村庄的真相了。”凯金吸了口气，恢复平静后，冷漠地朝秦伯说：“这个村庄，在十多年前叫做波比村，而我的全名叫波比尔·凯金塔鲁萨，曾经波比村的逃亡之子。从他们血淋淋的手中逃亡。”

        ：“他说得没错，十多年前，波比村村民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便是我们做的，我们波才一族和波比一族，从前是为‘血手’组织效力的两族，为了生存，为了一点的物资，我们不得不牺牲族人的生命，便是为了一族的延续。”仲长衫冷冷地说：“当年为了生存，我们曾经互相联合，但是在当年，波比一族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大魏国接纳了他们，竟然擅自脱离了组织，背叛了我们，自己迁移到大魏国内，享受到和平的日子。”

        “这就是你们将整整一族之人屠杀殆尽的理由吗。”凯金突然怒吼一声：“那是整整一个族群，一条条生命。你们直接夜袭偷袭，将村庄屠杀一空，我当年所幸逃脱，今日便要来讨还一个公道！”

        “当年你们脱离组织后，组织震怒，许诺我们，只要将你们灭口，便能给予和平的生活，更是派遣了三大高手出手。才能一夜完成这一举动。”仲长衫不为所动，继续之前的话：“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反思，当年是如此亲密无间的兄弟，但终究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为什么会这样，直到最近几年，我才知道。这是生存之战，是为了让种族延续下去的战争，没有妥协，当你们脱离组织的那一刻，波才一族对组织的利用价值已经大大缩水，只有惩罚叛徒，才能活下去。即使是对方是亲如兄弟，也必须去做。那是活者的战争，我们一直不后悔。”

        “我们之间是如此的努力生活。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舍弃了，连自己唯一的东西也要丢失吗。”凯金几乎怒吼出来，帅气的脸庞几乎杀气狰狞。“石匠大叔，何大婶，小羽，他们不都是从你们一族过来的吗，为什么连他们也杀了。”

        “他们已经进驻你们村子，他们便不是波才一族了。”仲长衫低声说道：“当年的事已经无法回头，只有这样我们才活下去。”

        说完，复又转头对秦伯说道：“这位小哥，事情的经过你大概也听得清楚了，很抱歉，现在你已经脱不了身了。本来这是波比一族和波才一族的恩怨，既然你站在他一边，本来为他准备的大礼就给你好了。”说完，就准备有启动仪式。

        就在这时，一个美貌的少女从人堆里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看向四周。正是之前秦伯所遇到的那个美少女。很快年轻人三三两两地醒过来，疑惑地看向四周，就看见村长和族里的老人正和一个金青年，以及来得巨能喝酒的贵客对峙着，不由得愣住了，叽叽喳喳起来。

        仲长衫顿时脸色一变，一脸阴沉地朝着一个老者说道：“省老，这是怎么回事。”老人走上前去，拍了拍仲长衫的肩膀说道：“昏迷药是我故意放少的，能在开战前让年轻人了解历史的真相，我想我们才能将我们的这场战斗的意义更好的被人认识。”

        “你这不是瞎胡闹吗！”仲长衫气得直跺脚。“我们千辛万苦地获得和平，瞒住他们如此之久，就是不让他们承受这种血债的历史。”

        “当年你是在场的年轻人里唯一活下来，现在你倒是翅膀硬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啊，”老人哼了一声，语气轻松地说。“这件事在场的老人都同意了。我才能如此顺利地瞒住你做这件事啊。”

        仲长衫一听，往身后看去，果然所有的老人都默不作声，相当于承认了省老的说法。让他又是气的跺跺脚。老人笑呵呵地推开仲长衫，对他说：“好了，接下来就由我来吧。”

        秦伯看到这个老人，竟然就是当日那个赠与他地瓜的老者。只见他朝着年轻大吼了几句，年轻人立刻就安静下来。听着老人讲话。随着老人讲述的事实，年轻人一脸不敢相信，少女捂着红红的眼圈，几乎边流泪边听着，场面安静得可怕，只有老人的讲述声。

        “主人，他在向他们讲述往事呢。我来给你翻译”小芯在他脑海里悄悄说道。秦伯点了点头，从老人的神态和语气可以判断出来，他在向他们的孩子讲述当年为了生存，屠杀兄弟族群的事。

        等到老人讲完，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凯金一眼。怒吼地说道：“吧里肌无力啦，阿里吧偶吧镂空偶哪（所以你们的生，是建立在他人的死，现在对方的遗族之子，前来复仇，你们要记起这一段历史，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假如我们战败，便是偿还对方，不要想着为我们报仇！）”

        老人转过头来对凯金说：“当年参与屠杀的，除了病死，全部在我们这边，相信你身为波比一族，不会朝这些无辜的孩子下手吧。”

        “不会！”凯金红着眼，握紧拳头。嘴里挤出两字。愤怒和仇恨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让他浑身微微抖。

        “不愧是波比一族。”老人赞叹地说道，眷恋地看了一眼年轻的少年少女，脸色猛地严肃，几乎将最大力气地吼出：“我，波才·阿里皮萨诺，当年参与屠村事件，杀死老人十二人，中年人二十人，妇女十人，遗族之人，复仇之人，遵循古老的礼制，约定的习俗，在天地的见证下，在神的见证下，在祖先的见证下。唯有一方死亡，才是复仇的结束。”

        仲长衫踏前一步，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吼到：“我，波才·阿里涂泰克，参与屠村事件，杀死老人八人，中年人十人，妇女两人，遵循古老的礼制，约定的习俗，在天地的见证下，在神的见证下，在祖先的见证下。唯有一方死亡，才是复仇的结束。”

        一个老人从背后走来，虽然身形消瘦，但已经挺着胸膛，宛若一个战士：“我，波才·阿里庞克莱，参与屠村事件，杀死老人六人，中年人十人，妇女两人，遵循古老的礼制，约定的习俗，在天地的见证下，在神的见证下，在祖先的见证下。唯有一方死亡，才是复仇的结束。”

        一个个老者走上前来，诉说着自身的杀人数，神情庄严，宛若再进行一项最神圣的仪式。是不可亵渎的仪式。

        秦伯顿时震撼住了，每个老人看起来身老力衰，但此刻纷纷站出来，不畏惧死亡，就为了让上辈子的复仇得到解决，到底是为什么?

        突然脑海中响起小芯的声音。“主人，他们是在进行复仇对决的仪式。在他们那个时候，生存都成问题，为了尽可能地减下损失，对于有矛盾摩擦的族群提供一种仪式，在这场仪式的见证下，无论是当事人哪一方死亡，都算是矛盾消除，不能再有借口，更不可再扩大到整个族群去，就是防止将内耗控制在范围内，防止族群因此消亡。”

        秦伯点了点头，知道这样的原因，但还是有些迷茫，为了生存，为了延续族群，明明可以逃跑的他们留了下来，只为了解决恩怨，这是愿意为了族群而牺牲自己才能做到的觉悟吧。

        很明显凯金也知道这个仪式，他踏前一步，虽然此时就能报仇雪恨，神情庄重，表情狰狞，朝对方怒吼道：“我，波比尔·凯金塔鲁萨，遗族之子，复仇之子，现在在天地的见证下，在神的见证下，在祖先的见证下，为族群的冤魂复仇而来，唯有一方死亡，才是复仇的结束。”

        老人喘了口气，点点头，转过头来对秦伯说到：“仪式已经见证了，在对决之前，我想问下那这位小哥。你来我们村庄，是想要什么？”

        秦伯顿时愣了下，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其实也没什么，我想问一个问题，听说波才村的老人都是特别长寿，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老人很明显的愣住，细细思考下才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真的是为这件事而来。很抱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是当年‘血手’组织赐予的丹药，叫“化血丹”。人一旦服用下去，便几乎可以无病无灾地活过百年，代价是从此武功体力就此停止，无法再有寸进。很抱歉，我这边已经没有了，而且也早已和‘血手’组织脱离了关系，现在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丹药了”

        秦伯暗暗记下这个丹名和组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么。”老人笑了下，朝身后挥了一下，顿时什么机关动，此时所有年轻人听得目瞪口呆，猝不及防之下，一个巨大的石板将他们隔在里面，形成一个被封起来的空间。这下即保护了他们，又不会来搅乱战场。老人满意地笑了下。“假如我死了，那么我会下去朝那些老儿妇女赔罪，但要是你死了，那么就是技不如人，自己去给那些人赔罪吧。”

        顿时杀机四溢，场面气氛猝然紧张起来，仿佛下一刻便要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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