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迟到的卫队

旅店中很乱，有人来搜查过，大厅中一些锃亮金属杯子消失不见，阿波罗的房间也凌乱不堪。

        幸好马棚没有人翻检。

        沾有少许腥臊气味的物品被启明包起，准备带回家。范伦铁恩看到后嘿嘿直笑，让他很惭愧。

        办法还不错，只是有些龌龊，顾不得许多，物品不受到损失为第一位。

        启明回家看了母亲，安然无恙。家门口有战斗的痕迹，死掉的盗贼被扔到了远处。

        已近黄昏，天边霞光血红，似乎知道杀戮刚刚结束。院子中，布鲁斯在启明诡异的眼神下躬身低头。

        “知道有什么错吗？”启明现在并没有上位者该有的觉悟，平时还算温和。但他第一次掌控局面，尽管不完美，却有人违背了命令。

        “我不该离开这里！”布鲁斯很诚恳。

        亿科城堡中的潜伏让他明白很多事。只是擅离就有无可推脱的责任。

        对方有三种身份，疑似公爵的儿子，阿波罗的学生，范伦铁恩的朋友。无论哪种自己都要认真对待，不敢大意。

        “你的任务是保护我妈妈！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责怪你！”

        一些矛盾显现，布鲁斯的出点是救援启明，但同时违抗了命令。这种事情在统治阶层经常生。如果被效忠者启明死了，效忠者执刑命令又给谁看？

        “我接受惩罚！”布鲁斯很诚恳。

        事情生太突然，他确实有些忘乎所以。

        小镇没有围墙，范伦铁恩又不走寻常路。他经过启明家附近，看到盗贼顺便击杀，为旅途增添乐趣。布鲁斯并不是笨人，现他后开始行动。

        小心翼翼接近攀谈。对方很豪爽，没有遮掩和怀疑，直接说出目的。

        布鲁斯一便激动于来人身份的惊人，一边赞叹启明的运气。自作主张打开沉闷的地窖，放出玛莎三人。原本非常无法批评的做法，却因为后面的事情毁掉了。

        他带领范伦铁恩寻找启明，感觉大局已定却忘记可能存在的危险。

        “启明……。”玛莎在房间内呼唤一声。一同生活过七年的母子之间很默契。红白脸的策略还是要讲的。

        “幸好妈妈没有事情。不过，必须要有惩罚。”

        启明说话很坚决，他相信，将来能赐予布鲁斯想要的东西，现在绝不客气。

        布鲁斯低头准备领命。

        “安德鲁跑了，刚刚查看过，旅店好像除了存酒没有其他东西。从我妈妈那里拿一些金币，到石佣城购买吧，一定要新鲜。还需要问问范伦铁恩喜欢吃什么……”

        “布鲁斯接受惩罚！”

        算不上惩罚，但确实很辛苦。但为了保证能款待老师的朋友，他只能让布鲁斯不断在小镇和城中奔波。

        他本打算到旅店招待范伦铁恩，略作休息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黎明时分。将范伦铁恩一个人丢在旅店，这太失礼！

        着急也无用，清水浸润麻布，他仔细擦拭着身上的血迹。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不喜欢阉人在一边服侍，催着他们准备饭食。

        天亮起来，他慢慢走向旅店。用力过度的滋味确实可怕，浑身仿佛要裂开，哪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有酸痛伴随。耳边依旧听到不断的哭喊声，几乎每家都有。这次灾祸，小镇有一半人死去了。

        街上零星几人，似乎在寻找亲人丢失的肢体，看向启明的眼光复杂，很难说清楚里面包含什么。

        启明站在范伦铁恩的房间外，听到巨大的呼噜声。听说这事男人长大后睡觉的声音，他在门外等待。一呼一吸之间门都在微微颤抖。如果和他住在一间屋子，定会生不如死。

        勤奋的才能获得巨大成功，启明认为他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坐在台阶上双臂撑着脑袋思考。

        打开蓝眼查看，最为显眼的是范伦铁恩的盾牌。

        “连接……”

        他最近经历过许多事情，自认为精神足够坚韧，还是露出极度惊讶的神情。不出意外“范伦铁恩”是密码。但盾牌乃几代人传承下来，从祖先开始交替继任，名字相同。所以，启明第一次见到蓝眼界面充满技能、属性。甚至需要翻页才能继续查看。

        “这凝聚了无数先辈的精神，承载着太重的历史。”所有技能都是关于盾牌，启明暂时放弃下载，只关注属性框架。

        “【支配+2o】下载……”

        “下载完成，无法优化【删除】。”

        蓝眼无法优化的提示，便是启明现在遇到的问题。自从使用储存能量填满框架，自身属性提升至【4.o】，下载便不能优化。重点是，不能将下载内容储存。

        如果不点击删除，提示界面会一直待在那里，冻结蓝眼，一切操作无效。

        启明没有生气，认为这是有道理的。不删除，极有可能对自身造成影响。

        “看来只有等待血脉问题解决之后了！”听着房间中传来的呼噜声很好奇。从小没有父亲参与生活，让他不知道男人睡觉是会出如此大的声音。

        在院子中活动着，身体微微汗，身上的酸痛略微缓解。旅店前面有声响，启明感觉布鲁斯从远处购买物品回来了。因为路途远，以前送到镇子上肉食基本不再新鲜。现在，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用竹篮子携带，快马加鞭。

        大量的肉骨头，结实的牛腱心，各种薯类、水果。范伦铁恩喜欢的食物。

        布鲁斯不是厨师不敢擅自做主，启明只能充大头在一旁指导。蓝眼所处的世界又被称作美食王国，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从故事中曾经看到过一些食物的做法。

        将肉骨头放到剁成块，倒进大锅中。烧开后将血垢混杂的水倒掉，重新注入清水。启明慢慢添加调料，还时常咨询一下布鲁斯调料的具体用法。

        启明始终不相信有让人吞掉舌头的美食。只不过形容罢了。人接受美好的事物总是有限度的，个人喜好也不同。

        布鲁斯很鄙视启明的行为，但不敢说出来。这样的食物，狗都会做。

        肉骨头在大锅中炖煮一个上午，范伦铁恩总管起床了。嗅着一路走到厨房，看到启明十分惊讶。

        “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你应该休息一下。”

        启明没有想到范伦铁恩会说出体贴的话语，心中微动。但鄙视其懒惰，已经中午才起床。

        “没有关系的，老师说过要好好招待您。旅店老板跑了，厨师也死在屠杀中。只能自己动手。”

        “多谢款待，沐浴、大睡、欢宴，胜利者的权利。你现在可以松口气。我们可以吃了吗？”他更关心大锅中的美味。点头谢过布鲁斯，肚子中咕咕作响。

        炖煮一上午的肉骨很不错。肉骨分离，里面有加入薯快，绵糯细腻。启明在最后关头才加入盐和调味芝麻。让范伦铁恩赞不绝口。

        喝完浓汤午餐结束。但一整锅肉骨头被吃得精光，布鲁斯有些忧郁，看来这几天要跑死在马背上了。

        两人慢慢聊着战斗的事情。

        “鹿步让我很吃惊，不过，你缺少战斗经验，手中武器不合适，很容易吃亏。幼翼，本是少年骑士团自我了结的凶器，不太好。”

        嘟囔着转身寻找包裹，拿出一柄小剑。

        “这是给你的礼物！”

        启明站起郑重地接过宝剑，现它并不沉重，甚至没有老师大剑的三分之一。长度相似，窄了一分。

        “十分感谢。”

        “不用谢我，这是你的老师存放在迅龙团的玩意儿。”

        不同于阿波罗武器的晦暗，宝剑十分漂亮。白色剑鞘点缀着星形花纹，淡雅高贵。细小银色锁链和挂环缠绕，便于悬挂在腰带上。慢慢抽出宝剑，亮白剑身，从剑锷处延伸着血红色花纹。

        繁复鹿角造型的剑锷，黑铁打造，像黑金岩的色彩。金色细纹似乎在表达什么。剑柄分为两部分，从剑锷处三分之二是柔软皮质握手。。

        看着启明眼中的痴迷，范伦铁恩说道：“这是他亲手打造的，使用龙息地最好的地火。”

        “亲手打造？我还不知道他有铁匠的本领。”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他跟随迅龙最好的铁匠学习三个月，最杰出的作品。烈火说剑的品质一般，但艺术成就很高……好看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品质！”

        “我很喜欢，谢谢！”这次没有最先收取幼翼时复杂的心情，眼睛亮晶晶透出兴奋。

        保卫者总是在罪恶生后才到来。萨默尔的卫队在第二天的早上进驻小镇，但有什么用？能跑掉的盗贼已经跑了，死去的人不能复活过来。

        带领队伍到来的骑士誓要将盗贼斩尽杀绝，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施舍，大部分人都热泪盈眶，但是某些明白人知道只是安抚的说辞。

        他们在大街上喷洒着一种粉末，遇到占有血液的石头会呼呼作响，之后泛起微微的白烟。范伦铁恩说，那是净化粉末的的一种，可以消除血迹和死去的碎肉。不然过两天，整个大街将出可怕的恶臭，几年不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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