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盛极则衰

公元前7o5年，春，郑国国都新郑，伐鲁之战刚过去一年……

        郑庄公已经五十有二，这天郑国上下自的给郑庄公贺寿，外国也派重要使臣前来道喜，小白也被齐僖公派去给郑庄公贺寿。

        而在郑国白百姓无不欢心，这郑庄公当是一位明君，而明君当朝自然是百姓之福。

        郑庄公很是欢喜，特下令设宴庆祝，大摆筵席，并令太子姬忽主持筵席，宫殿里觥筹交错，优美的琴声飘飘扬扬，郑国歌女婀娜多姿，挠人心扉。

        郑庄公一边喝酒欣赏舞曲，一边仔细回顾往事，不禁感叹，“真是五十年如一梦，富贵繁华一瞬间呐！”

        “想到初，我郑国是何等的羸弱不堪，我姬寤生又是何等的受制于人，低三下四的，可如今纵观寰宇又有谁是吾敌手？周王？宋庄公？卫宣公？还有那个什么许庄公？………

        祭足见状，赶忙上前提醒郑庄公，“君上您喝多了……”并示意郑庄公台下还有各国使臣在场，不能过分嚣张。

        郑庄公醉眼迷离地看着祭足，笑了笑：“卿说的是，寡人喝多了，失言了。”

        “哎！祭足你说当今天下，谁最强啊？”郑庄公这么一问，倒是把祭足给问住了。

        祭足支支吾吾地样子十分矛盾，郑庄公又问太子忽和公子突，“哎！你们两个说说看，在坐的诸位也说说看当今天下谁最强？”

        堂下一时间无一人回答……

        “君上当今天下实力之强，威望之广，唯有郑楚齐三国并列！但论三国当中谁当，呵呵！外臣认为当属郑国莫属。”

        众人的目光都朝向那个声音看去……

        郑庄公端坐身子，问道：“请问足下何许人也？”

        “外臣乃是楚国大夫屈完！”说话的是一青年男子，郑庄公见他样貌不凡，器宇轩昂，当下便来了兴趣，于是又问道：“哦！南楚外使，那你说说为何郑楚齐三国为三强，又为何是我郑国当啊！”

        屈完冷笑了下，说：“从来都是旁观者清，在外臣看来，自郑庄公当政以来，破周虢卫蔡陈于繻葛，联齐鲁伐宋会盟蔡邓，御燕侵陈伐许克息御北戎，如今又联齐卫克鲁，御中原无人可比，就连我楚国也要敬畏三分。”

        郑庄公大笑起来，对楚使的这番说辞十分满意。

        “此番外臣前来的目的就是希望和贵国修订盟好之条约，愿我两国和睦相处。”

        郑庄公笑了笑说：“哦！你们楚国在南方闹的可真够热闹的，现在南方差不多稳住了，现在又想稳住我郑国也好北上图霸中原是吗？”

        顿时整个外使都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已经站出来辱骂楚使。

        屈完表情淡然，用余光扫视下叫骂的外国使臣，淡淡说道：“今天辱我者，我都记下咯！你们辱骂楚使就是辱骂楚国，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不一会辱骂声便戛然而止……

        屈完接着说道：“君上，外臣还没说完呢，但齐国自齐僖公以来，平宋卫乱，伐郕许，会郑宋卫于恶曹，联郑卫宋燕攻鲁，那是沾了你们郑国的光，可也不差郑国分毫，但君上别忘了这齐国以前可是盟宋卫蔡陈以破郑，郑国可是在齐国面前摔过跟头的。”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此时小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了屈完一眼，“小子你是来挑拨离间的啊！”

        “哦？足下是？”屈完问道。

        “在下姜小白，齐僖公三子是也！”

        “哦！那失敬！失敬！不过在下也是照实说而已嘛，郑伯鲁国容易扳倒，可这齐国却不易，我楚王愿意助君上一臂之力，与齐国争雄，我楚国定当竭尽全力相助，郑楚联盟要远比郑齐联盟要稳妥的多，请君上考虑考虑！”

        ……场面顿时寂静了下来，几乎所有的外使都看向了郑庄公，他们忧心忡忡，生怕郑庄公答应，这些外使都是来自中原小国，他们都深受楚国威胁此番来的目的，除了贺寿外就是寻求郑国庇护。

        郑庄公犯了难，心想，唉！今天真的是有点得意忘形了，眼下我郑国还不是楚国的对手不能得罪于楚，但楚国想要北进先就要稳住我郑国，现在鲁国国衰以不足惧也，而我郑国东进下一个对手就是齐，这齐国确实不像鲁国那样容易对付，楚国愿意在一旁帮忙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会得罪中原诸侯们，这可如何抉择……

        郑庄公看向了太子忽，他是会宴会的主持，此刻却如同木头般端坐在下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感兴趣，好像这些与自己无关似的。

        郑庄公有些无奈……

        就在这时，公子姬突起身为了缓和气氛说道：“屈完大人，小白公子，今日是我郑国国君的大寿的好日子，应当好生款待诸位，诸位也应当高高兴兴的来我郑国赴宴，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请见谅。”

        小白与屈完听后，相继坐下，见二位气氛有所缓和，公子突又说道：“今日是家父五十大寿，家父好不容易有个高兴舒坦的日子，可以不理朝政，所以诸位贵客，今日咱们不谈国事内政，咱们今天只谈一些高兴愉快的事，若诸位真要谈论，也请等到寿宴结束后再谈论也不迟啊！”

        外使们纷纷点头，“嗯！对，今日是郑伯的大喜之日应该高高兴兴的，这楚国蛮夷不懂规矩，郑伯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屈完一听公子突这番说词，便知今日联郑之事是成不了，于是向郑庄公赔礼，“方才多有冒犯还请郑伯宽恕。”

        “卿不必如此。寡人并未放在心上。”

        “小白公子，在下刚才失礼了。”

        小白举爵回敬，“哪里哪里！如果有缘的话，你我还会再见的！”

        “哦？小白公子如此有趣，那在下很期待呀！”

        祭足在一旁欣慰看着公子突，调和并主持大局非常钦佩，同时也对反应迟钝的太子忽心生厌恶。

        祭足鄙夷地看着太子忽，不禁连连哀叹，心中默想，唉！想不到我郑国太子竟如此木讷，这要是将来当上国君，面对错综复杂的外交环境，那我郑国岂不是处处吃亏，若郑庄公能废除太子忽，另立公子突为储君那我郑国可就有望了。

        而此时的郑庄公也有了这种想法，姬突今日的表现令他十分满意，能调和全场氛围，让双方都有台阶下，十分圆滑。

        而反观姬忽，今日应该他主动站出来稳持局面，可结果他就象块木头，坐在下面木讷地看着这一切生，这以后要是当上国君，遇到比这更加复杂的场面他该如何处置？

        不过想归想，郑庄公还是不会轻易更改储君，那样会触及国本弄不好会引来骨肉相残，萧墙之祸，特别是在他的晚年时候，现在姬寤生以非当年，现在他可没有这么多精力处理这种事，所以也就寄希望于姬忽能领悟这些。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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