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出访卫国

齐桓公一年，十二月冬。一年就要过去了，与这寒冷的气候相比，这一年里齐国国内可谓是热闹非凡。分乡，官山海，新税制，军改等等。一件比一件热闹，一件比一件棘手，但齐桓公一咬牙一跺脚就挺过来了，只一年时间里就完成了所有新政的推行，下一步则需要慢慢维护与完善。

        这天鹅毛大雪一直下个不停，齐桓公独自登上城强眺望城外的居民区，久久地跳望着百姓们井然有序，安分守己的生活中，他欣慰地笑了。

        少顷，宋华子带着一件厚毛绒披风登上城楼，悄悄来到齐桓公的身后给他披上。

        “君上，天冷了加件厚披风暖和些。”

        “嗯！”

        宋华子看了一眼居民区，说道：“君上很喜欢看百姓们生活的样子呢。”

        齐桓公微微笑着说：“寡人看到他们安居乐业的样子，这心里就很踏实也很害怕。宋华子你知道为什么寡人很喜欢冬天却也很讨厌冬天吗？”

        宋华子凑到齐桓公身边说道：“君上是个善良的人，冬天意味着一种可能，也是一种期盼，更是一种……担忧。”

        齐桓公点点头，“瑞雪兆丰年这是种可能，但这场大雪里不知又有多少百姓冻死或者饿死。这底下的百姓们都是我的臣们寡人会拼劲全力保护好他们，百姓只要四菜一汤便可乐优无虑一辈子，寡人却是山珍海味忧愁一日更甚一日，现在寡人终于明白君父所说的意义了。”

        宋华子问道：“君上出什么事了吗？”

        “唉！晋国的统一让我齐国背感压力，另外南方的楚国这一年不断北进，先后对随，曾，唐等国动进攻，国势日盛一日，这两国是我齐国日后的大敌啊！这底下的安居乐业不知何时会终止。”

        “君上不必担忧，冬天迟早会过去，春天一定会来临。”

        齐桓公转身看去，原来是管夷吾来了隰朋还跟在后面。

        “相国眼下晋楚两国咄咄逼人，四处扩张，而我齐国自寡人登基以来便似乎就停止了对外扩张，相国我齐国何时才能复出。”

        管夷吾说道：“五年之内齐国不能对外动干戈，必须要等到新政施行满三年才可。”

        齐桓公略有些失望，宋华子见状便作揖暗自退下，不打扰他们。

        此时隰朋说道：“君上眼下天下形势复杂多变，臣预计未来五十年之内，这天下的形势将围绕着齐楚晋三国角逐而变化，因此臣也赞成相国大人的建议，没有强大国力作为后盾根本无法支持大国角逐所带来的消耗。”

        “你们说的寡人都明白，只是……寡人想要有一番作为，可这……”

        管夷吾忽然从怀里逃出一枚四字刀，说道：“君上你看这新钱怎么样？臣觉得不错。”

        齐桓公接过新钱仔细把玩把玩，看了眼管夷吾，说道：“相国，寡人好长时间没有去卫国了，说到底寡人和卫国还算有些亲戚，况且卫国是我齐国的属国，寡人应该出访一趟吧！”

        隰朋手捧国书说道：“回君上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这是访问国书，只等君上赞同，随行人员车马君驾礼仪请君上过目，是否有不合适者。”

        “相国和隰朋你们二人必不可少，陈完必须带上，这钱是他铸造的他心里最清楚，记住出访卫国时叫他别忘了带上铸钱模板，姬成父留守吧……算了也带上让鲍叔牙留守临淄城，哦对了！母亲也跟寡人一同前往，她已经很久没回娘家了，此去正好省亲。其余不变，定期于桓公二年，一月初三吧。”

        “诺！”

        ……

        次年一月，卫惠公得知齐桓公即将访问，急忙命人将朝歌整理一番，让全城百姓夹道欢迎，礼乐仪仗不容一丝差错与怠慢。卫惠公还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亲自为齐桓公牵马执鞭。

        来到宫里，宫廷里的雍人为齐桓公的到来精心准备了许多美味佳肴，卫惠公还准备了数十名舞月宫女，给齐桓公他们助兴。

        卫惠公还让齐桓公高坐主位，自己谦居客位，但被齐桓公拒绝了，卫惠公也没敢真的就答应了，于是两君并列而坐。

        年近五十的卫国大夫伊公致祝酒词，意在欢迎齐桓公的到来以及齐卫两国世代友好。说罢，众人皆举起爵一饮而尽。

        卫惠公开口问道：“不知齐侯出访我卫国所谓何事啊？”

        齐桓公将嘴里的肉细嚼慢咽下去，缓缓说道：“卫国的菜肴可称上佳。不愧是旧朝古都，连菜肴吃起来都有那么种天子风范。”

        在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齐侯真会说笑，说到底这朝歌变成旧都也有齐侯先祖的一份努力在里面呐！故而齐侯完全可以享受此等风范嘛！”

        齐侯又喝了一口酒，指了指这宫殿，说：“先祖当面辅佐武王伐纣，到过此地。此地真乃英雄用武之地也啊！”

        卫惠公一愣，随后附和道：“确实乃英雄之地，故而齐侯被吸引至此！”

        “卫伯寡人今天给你带了件礼物”说着从怀里逃出一贯四字刀扔给了卫惠公。

        卫惠公接过钱币，虽然不明白其用意，但他还是阿谀奉承，吹捧齐桓公，“哎呀！齐侯真是太客气。呀！此枚钱币就是齐国新铸造的四字刀吧！太美了齐国真乃大国也，我卫国的短刀币可就比不强咯！寡人国内的商人们纷纷指责卫短刀含铜量太低，都改用了晋国的布袋钱了，含铜量高。但他们的钱也没齐侯您的四字刀含铜量高。”

        齐桓公笑了笑，说：“那好！从今日起你们卫国就废除卫短刀，改用我齐国的四字刀作为唯一法定货币。”

        卫惠公与大夫伊公听后，顿时笑容尽失，卫惠公手一直颤抖，突然四字刀掉落到桌案上，于是他急忙捡起紧握手上。

        卫惠公尴尬一笑，“齐侯……刚才这是跟寡人开玩笑吗？！”

        齐桓公表情严肃，身体凑近卫惠公冷冷说道：“寡人这样子是在和你来玩笑吗！”

        “齐侯！卫国已经是齐国的属国了，您这是又何必呢！”

        “何必？晋国的势力范围都已经渗透到卫国了，我齐国再不有所行动这卫国属谁可就不一定了，卫伯心里应该清楚吧，说到底你与寡人还算是亲戚呢。”

        卫惠公沉默不语，大夫伊公猛拍桌案表达不满，但言语依旧尊敬齐桓公。他说：“卫国乃天子所封，卫伯乃地方诸侯，齐侯是不是管多了点，您是齐侯可您并不是天子，齐侯不要忘了本分。”

        “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样？卫伯。寡人不问你是否答应，因为这件事情你必须答应，否则寡人今天就不会来卫国了。因为你我有亲缘寡人不想做一些伤和气的事，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齐侯……能不能让寡人再考虑考虑……”卫惠公懦弱地看着齐桓公的眼睛。

        “可以！时间你来定。不过明日晌午寡人便即将回国，寡人还要提醒你们君臣。不要做一些对寡人不利的事情，齐卫边境有三万大军待命，万一明日榜晚他们接不到寡人，寡人临来之前给他们下的军令是，屠国！明白了吗？”

        卫惠公吓地直哆嗦，“明……明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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