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国本之争

因为姬成父擅自篡改对晋国的和谈条约，齐桓公决定让其卸任大司马一职，暂时由其长子姬晋暂替职务，公子无亏被罚关盟府两月，闭门反省。

        这天，姬成父独自一人待在自己的行营当中，一边喝酒，一边呆呆的看着木架上挂着的羊皮地图。

        “晋国、楚国。这两国……齐国的心头大患呐！”说着姬成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姬晋走进账里面，来到姬成父面前说道：“再过不久全军就要开拔了……父亲，君上已经命我担任大司马一职务。”

        “嗯！好事啊，说明君上信任你呀，你要好好努力，别给你父亲丢脸啊。”

        姬晋满脸的不情愿说道，“可是父亲，我今年才19岁啊！大司马一职可是掌管着整个齐国军队的调动啊！这么大的责任我……我有点害怕。”

        姬成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啊，为父告诉你，你怕说明你是有心之人，恰好说明你是一个负责任的人。确实，让一个19岁的孩子担任大司马一职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但君上他有自己的考量，他是为后继之君培养人才呢，而你姬晋则正好被齐桓公看中了。”

        姬晋一惊，“我被君上看中了？父亲什么意思。”

        姬成父解释道：“所谓新朝天子新朝臣，继君不许留继臣。君上虽然早已立公子昭为世子，但公子无亏确是他强有力的对手，公子昭是管夷吾立起来的，公子无亏呢，是我推举的，他们两位公子的背后都有着强大势力所支持，但这是君上所不能容忍的。为父就是犯了君上的忌讳所以被贬，然而公子无亏的那番话却又让君上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他让我的儿子来暂替大司马一职，因为你和无亏走的近，我估摸着君上心里有三四成想……”

        “父亲，您的意思是说，君上他要换世子？”

        姬成父告诫道：“只是可能，这话只是你我父子之间的话，对外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吐露，否则是有灭顶之灾。”

        “这君位的继承是国本，牵一而动全身。我大周朝就是这么没落的，晋儿，你知道周幽王是怎么死的吗？”

        “周幽王？不是犬戎攻破镐京被犬戎兵乱刀砍死的吗，当年要不然他烽火戏诸侯，我大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如此昏君倒真是“死得其所”

        姬成父摇了摇头，“晋儿，周幽王虽不是什么明君，可却也不是个昏君，而他也并非死在犬戎兵的刀下，而是被当年申侯谋杀在骊山下。”

        姬晋一愣，“申侯？被楚文王灭掉的那个申国？这……有可能吗？”

        姬成父说道：“这怎么就没可能。你想，褒姒，一个弱女子，为了逗她笑拿国运来做戏？而且天子调集诸侯联军的场面，我是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诸侯联军集结的场面，这你我父子都已经见识过了，三次反齐战争，那场面可比天子召集诸侯联军要壮观的多！就连你母亲姜颖也见过一次。你母亲倒是和褒姒一个模样，成天板着脸不爱笑，记得第一次反齐战争开始时，我还亲自带她去战场上见识见识，也没见她有多开心，相反她当时立马紧紧抱着我，都吓成那样了，有什么可乐的。”

        “再说那时候，正值周幽王刚立新后褒姒，并且准备废了太子宜臼，按照周礼嫡长子继承，这是背祖忘本。这引起了旧后申后的不满，申后带着太子宜臼连夜逃出镐京前往申国，请自己的兄长申国国君姜宁帮忙。”

        “那时候的申国算得上是一个强国了，但那时候的大周也不是现在积贫积弱的大周，大周王师准备兵伐申国，于是申侯姜宁邀请了鄫国加入，并且秘密委派使臣出使犬戎请求。申侯答应了让犬戎洗劫镐京三天三夜的条件，最终三方组建联盟，向周天子开战。”

        “结果双方在骊山脚下爆战争，最终因为寡不敌众，周幽王的王师被击败，申侯姜宁联通申后，两兄妹亲手捂死了周幽王，而镐京里自周武王时代所积累下的财富全部被犬戎一扫而空，至此我大周王便一蹶不振。”

        姬晋听后恍如隔世，这一切仿佛都是昨天生的一样，“父亲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父亲曾经待在王室盟府三年，一次偶然的除尘当中，我无意间捡到了一卷国书，此书上有关于烽火戏诸侯的所有详细记录，可以说是一部史书。”

        “这是谁留下来的？”姬晋问道。

        “虢石父！”

        “啊——”

        “那个奸臣！这……”

        姬成父说道：“确切的说是虢石父所著作，褒珦舍命将此书藏于盟府当中。”

        “可是，虢石父也有可能为自己开脱罪名故意写了这么一封书也说不定呢。”

        姬成父笑了笑，“这个谁知道呢？有道是，书中有真就有假，世人认假不认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也真。不过为父现在更担心的是这一幕会重新上演在齐国。如今的齐国是大周王朝的顶梁柱，齐国是压制着天下众诸侯的，若齐国没有谋逆之心，其他诸侯国都不会乱来，若是齐国一乱，这天下将会如何？我真的不敢想象……”

        “郑国的郑庄公没有处理好此事，结果呢！郑国强大的实力在诸公子的争夺之中逐渐衰弱下去。所以晋儿，以后你不要在同姜无亏来往了，为了天下大局，你万不可再与他交友。今后你只能与姜昭为伍，他才是你今后的国君！”

        这时姬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父亲立嫡立长的话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合乎一切情理法理，可是那些深受君上宠爱的公子亦或是又很有才华的公子，他们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如果他们无法成为国君，这不就意味着他们的人生白过了吗，如果他们无法继位君位，那又何必出生于王侯之家，若是平民之家岂不更好？”

        “晋儿！我是为你，为家族，为天下所着想……”

        正当姬成父继续要说下去时，一近卫士兵前来报道，父子两人瞬间戛然而止。

        “何事？”姬成父问道。

        然而士兵没有回答姬成父的问题，而是直接询问姬晋，“将军！全军已经准备待命开拔回国。”

        “好！命令大军开拔回国！”

        “君上对我有何吩咐”姬成父问道。

        士兵一开始没有理睬姬成父，之后姬成父又问了一遍，士兵这才回答问题，“没有安排！”

        “哦……”姬成父顿时心灰意冷，意志消沉了许多。

        “这真是，人当官时人问我，人辞官后我问人呐！”姬成父喃喃自语。

        几天后，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传来：拿破仑的死敌、英国相威廉·皮特去世，英国要求与法国签订和约。威廉·皮特是第三次反法同盟的创立者和鼓吹者，他希望这个耗费了几百万黄金建立起来的联盟能够阻止法国向英国进攻。然而，奥斯特里茨一战使得这一联盟土崩瓦解。议员们开始指责威廉·皮特，反对党要他下野，皮特经受不住精神上的震动，就此一病不起，过了几个星期便一命呜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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