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鞠会被迫下赌注

　　盛京城郊近日来往于此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因为一年一度的鞠会即将在两日后举行，到时不仅元武帝会亲自下场，京中的文武官员，世家郎君都会齐聚鞠庭下场蹴鞠，这对于京中的平民百姓来说有着不小的吸引力，能亲眼目睹天颜，见到当朝的重臣名将，世家名流的子弟才俊实在是一件幸事。

　　这不，鞠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京郊的食肆客馆就已陆续地有不少平民前来住下，以待两日后皇家出行到此。

　　“雅姐姐，帷帽一定要带上，没得到时候晒黑了！啊，对了一定还要带上锦绣，锦绣做的合碗酪最是好吃不过了！”云曦和沐沁雅这几日已是在收拾去鞠庭的东西，沐沁雅听着云曦到这时还忘不了吃，心下只是一笑，这点她们两个倒是不谋而合。虽说鞠会已是提前了近一个月，可今年的天儿着实热的早，这会子才五月中，就热得人心里躁得慌。合碗酪是盛京中有名的吃食，最是解渴消暑不过，京中时人常说的“新鲜美味数京都，敢与佳人赛雪肤，饮罢相如烦渴解，芳生斋颊润于酥”说的就是这合碗酪。

　　沐沁雅正要道好，却见一旁的锦绣不高兴了，手里扯着帕子一跺脚道：“女郎，奴婢不会做那等子吃食，您就不带奴婢了不成？！”

　　云曦不去哄劝，反而说到：“对呀！那我就带红玉去，红玉这丫头老实只会干活，女郎我用着舒心着呢！哪似你这般伶牙俐齿，厉害非常，连我这个主子都怕了！”说着便是用手不停地拍着自己胸口，作出一副害怕惊吓之状。

　　锦绣脸被憋得通红，显然已是气急，扔下正在收拾的衣服，绢帕子就出去了，甩的门帘子啪啪作响。沐沁雅暗道这可真真是奇了，要说云曦像极了舅母那性子，倒不如说今儿个这小丫头更肖三分！一旁的小昭更是目瞪口呆，心里一阵为那锦绣担忧，她瞥了一眼一旁的曦女郎，见她竟面含笑意，一股子得意洋洋打了胜仗的样子，心里一阵惊诧：我哩个乖乖！这锦绣真个是她的榜样！一个丫头能做成这样，敢跟主子甩脸子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呢！

　　沐沁雅看着云曦这副作态显然只是为了气锦绣，难不成这个小女郎的泼辣性子是跟这个叫锦绣的小丫头打嘴架练出来的？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小丫头能制得住那珠娘子！她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云曦的脑门儿：“就这样得意？跟个小丫头吵架也亏的你这个小女郎能做的出来！”

　　云曦嘻嘻一笑，直道那丫头就是个火药性子，一点就燃，不过也就燃一会儿，甭管她待会子自会灭了。果然，也就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那锦绣兀自掀了门帘进来，又走到刚刚整理的衣服，绢帕子那里去梳理了。

　　又过了一日，侯府合着云南王府的马车一道往城郊鞠庭赶去，这日京中官眷都会在这日赶往盛京郊外的歇室候着，以待明日在鞠庭接驾。

　　晋王府内，暗七看着自家王爷身穿着一副圆领袍，前襟被掖扎起来，用幅巾将头发包裹束紧，一副就要下场蹴鞠的装扮，问道：“爷？明日当真要下场子？”

　　赵琛斜了暗七一眼，道：“你去找那晟阳郡主一趟，就告诉她说是等到蹴鞠开赛前下注的时候，要她都要押我赢，这样的话那日她和那侯府小女郎在樊楼的冒犯我就全当没有发生过。”

　　暗七领命刚走，赵琛又补了一句：“记住，是每一场都要押我！”暗七嘴角抽了又抽，嗐！爷的脸皮犹似那城墙一般厚重，这晟阳郡主怎地就惹上我家主子了？

　　翌日辰时三刻，元武帝驾临鞠庭。通往鞠庭的甬道上只见旌旗蔽日，车马仪驾络绎不绝。先头是圣上驾临的引驾仪仗，由手执横刀，弓箭的骑兵十二排骑兵卫队在前引路，之后是各种幡，幢，旌旗列成的旗阵，旗阵左侧为青龙旗，右侧为白虎旗，端的是旌旗猎猎，君威赫赫。旗阵之后是文武百官和手持兵器的步兵和步甲兵。

　　接着才是皇帝乘坐的玉辂，玉辂由太仆卿驾驭，前后有四十一位驾士簇拥，两侧由左右卫将军护驾，玉辂之后是宦官和禁军。看着长长的圣驾仪仗终于快要走完，沐沁雅常常呼了一口气，听说这还是圣上精简了仪仗队伍，真不知要是全副武装得作何模样。

　　跪在一旁的云曦见沐沁雅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笑道：“雅姐姐每年的秋狩比之初夏的鞠会可是更为壮观呢！鞠会你都嫌累得慌，那秋狩呢！”

　　沐沁雅听到灿烂一笑：“你忘了不成？等到秋狩时，我早就回西南了。”云曦一听，瞬间一张小脸耷了下来：“你就不能多留些日子么？”

　　“先不说这个了，我问你，这蹴鞠下场前都是要下注的么？”

　　云曦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啊！我忘了告诉你了，是要下注的！女眷们不能下场蹴鞠，也就下注凑个热闹，往年也只是一些喜爱蹴鞠的女眷会下赌注子，不过圣上说既然是要与民同乐，那就索性就让女眷们也都下下罢。所以从去年开始，这就成了鞠会的定俗。”

　　沐沁雅嘴角一撇，这元武帝也真是个好事者！昨日，赵琛身边的那个暗卫潜到歇室告诉她，说他家主子吩咐了要她这几日的鞠会下定子都要给他下注，如此他就免了樊楼上她和云曦的冒犯。

　　“雅姐姐，是谁告诉你鞠会下注一事的？是哥哥么？那日哥哥去庆和苑跟祖母说他要和沁阳哥哥下场子，明摆着不就是要我们给他们下注么？”说到这里，云曦咯咯一笑，接着道：“我们不下给他和沁阳哥哥那会下给谁呀？！”

　　沐沁雅苦笑一声：“恐怕我是不能了。”

　　云曦瞪大眼睛，吃惊道：“这是为何？”

　　“我们先回歇室罢！回去我自会告诉你。”仪仗走完后，两人随着众人起，沐沁雅对云曦说着，心道这里人多口杂，还是先回歇室再言其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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