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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真相,绝望


  孟母把衣服放下,转过头来认真的对怀玉道:“孩子,你知道你们姐弟四人,爸妈最信任你了,觉得你最懂事了,以后无论是我和你爸,还是明晨和明阳我们都需要你,你答应妈,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放弃,都要坚强好吗?”

  怀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孟母,除了十多年前她出嫁那天,母亲这样郑重且严肃的对她说过话,这是第二次,她的心里顿时忐忑了下:“妈,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们瞒着我?”

  孟母垂下眼睛,扭过身去继续叠刚才的衣服,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也没什么,有感而发罢了。”

  怀玉不太相信,她手里的那件衣服已经反复的被她拆了又叠,叠了又拆,很多次了。

  她可能没有意识到,怀玉却看得清楚,心神不宁,不安,烦躁,忐忑……

  在联想到她说的话,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自己的病有什么反复吗?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来她交代那番话的缘由。

  “妈,是我的病有什么问题吗?”怀玉浮现出忧色,她要问清楚,不然她心里也不安。

  孟母的手顿了下:“哪有什么问题,你想多了吧。”她尽量缓和了语气。

  “妈,如果真有问题,一定要告诉我,我心里好做打算,放心,任何病情都打不倒我的。”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惶恐急了,千万别有事啊,明晨明阳都还那么小,她真有了事,她们怎么办?

  “真没事。”孟母敷衍道,心里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即使今天不说,改天也是要说的,她去拆线,看到自己那个样子,一定会追问,事实也就瞒不住了,今天说,倒是一个契机。

  “妈妈。妈妈。”明阳跑进来了,孟母想说的念头也被打断了。

  “明阳,过来,喊姥姥。”孟母向她伸出双手。

  明阳顿住脚,看看妈妈在看看姥姥,手里拿着一块小面包,举起来要塞进姥姥的嘴里。

  孟母一口咬住,高兴极了:“我们明阳真懂事。”

  明阳心里也有成就感,知道是夸她,自己给自己鼓掌。

  小孩子的眼睛黑白分明,亮如星辰,笑容纯净,能逼退世间所有繁华,单单看着她,就觉得心情愉快,没有任何烦恼。

  怀玉也暂时忘却了刚才的问题,逗着她玩。

  孟母走了之后,直到晚上吃晚饭,明父都没有回来,怀玉想的比较多,一个劲的让明仁打电话:“爸是不是生气了,你给他打电话回来吃饭呀。”

  明仁不以为意,他了解自己父亲,这几天孟母都会来看怀玉,为免撞上,在吵起来,他估计不会来了。

  一边给明阳喂着饭,一边道:“不用打,在外面逛够了,自己就回来了。”

  “这是什么话呀,你赶紧打一个吧,天都黑了,他年纪大了,还没回来,你也不担心呀?”再说了,他要是真生气了,打个电话,无论回不回来吃饭,都有个台阶下了,心里也不会在气了。

  你不打电话,说明不在意他,心里不是更来气吗?

  哎,男人总是不在乎这些细小的事情,可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往往是由这些小事累积而成的。

  明仁不得已,让明晨吧他的手机拿过来,给明父打了过去。

  明父接到电话道:“你们先吃吧,我从外面吃点,晚上回那边了。”

  果然不出所料,明仁放下电话,把明父的话给怀玉学了一遍,然后道:“我就说吧,他肯定不过来了,估计明天也会打电话说不来了。”

  怀玉就没有在说话。

  第二天孟母照常过来,一连几天她都没有看见明父,略有不满,问明仁:“你爸最近忙什么呢,也不过来帮忙。”

  明仁笑着道:“妈,不是有你帮忙吗,我觉得他干活不行,帮倒忙,干脆没让他过来。”

  孟母听了这解释,还挺满意,反正她也不想看见他,确实没眼色,不过他不来,她又有些不平,觉得他太不知轻重了,儿子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也不过来帮忙。

  很快就过了一周,到了怀玉去医院拆线的日子,怀玉本想着明仁开车载着她去就可以了,让孟母在家帮忙带孩子,谁知道明仁都安排好了,早早的把明父叫来了,依然是看孩子的角色,而孟母孟父则跟着一起去医院。

  “不用都去吧,就拆个线,不是很快嘛?”怀玉的目光在父母身上转了一圈,父亲这几天没过来,今天还是特意来的,俨然吧今天的事当成了一件大事去办。

  “我们跟着去看看,才放心。”

  怀玉见他们执意要去,拦都拦不住,想必紧张的心情是和她一样的,与其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等待,不如亲眼所见,在听听大夫怎么说,心里踏实些,于是也没有在阻止。

  在路上,孟母接到了漱玉的电话,问他们到哪里了。

  孟母说还有五分钟就到了,并和她约好了见面的地址。

  怀玉震惊:“漱玉怎么也来了?她今天不是上班吗?”

  “她请假了。”

  怀玉沉默,究竟是多大的事值得全家人都出动啊?

  疑虑再一次袭上她的心头。

  她想到孟母这段时间对她太好了,明仁和漱玉也对她更好了,而且时常对着她发呆,欲言又止的,仿佛很多话要同她讲,又没有讲出来。

  不管怎样,谜底很快就会揭开了。

  和漱玉碰了面,几个人往杨主任的办公室走去,她今天在病房,并提前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杨主任先让怀玉去手术室等着她,孟父孟母明仁漱玉则留在了手术室外面,怀玉独坐在手术室的椅子上,有护士进来把剪刀,一次性手套等要用的器具拿进来。

  她有点紧张,不知道伤疤恢复的如何了,她上半身还跟蚕蛹一样裹着,不知道里面的光景如何,但愿伤口不会太丑。

  杨主任领着孟母等人进来。孟父则留在了外面,大概是觉得一会拆了线,不太方便。

  孟母站在她身后,揽住了她的脖子,明仁则蹲下,拉着她的左手,和她平视。

  然后叮嘱:“别担心。”

  “刚才杨主任是和你们去谈话了吗?她说什么了?”趁杨主任准备的空当,她低声问明仁。

  明仁目光躲闪:“也没什么。”

  空间有一瞬间的凝滞,谁都没有说话,空气凝重,每个人的表情也前所未有的郑重,心思重重的。

  怀玉垂眸了一下,又抬起来,望向和护士说完话,准备好给她拆线的杨主任。

  “我们开始拆了哈。”她用剪刀熟练地挑开一端。

  “杨主任,我这次做完手术是不是就算好了?”

  杨主任的手一顿,眼睛扫了一圈,笑道:“后期还需要一些治疗,最终能康复的。”

  怀玉的余光也扫了一圈自己的亲人,他们神情紧绷,紧张的看着她。

  杨主任带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指碰到她的肌肤,微凉,让她的心脏都跟着缩了缩。

  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纱布一层一层的揭开,上半身渐渐的漏了出来,医院里都是中央空调,冷气很足,她立刻察觉到了凉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一直闭着眼睛,等她睁开想看一眼疤痕的时候,已经被漱玉用衣服裹住了。

  杨主任开始给她拆缝的线,衣服挡住了她的目光,皮肤上只要手指的清凉触觉,其他都感觉不到了。

  “伤口恢复的还可以,回去好好休息。”杨主任嘱咐。

  怀玉迫不及待的问:“我可以洗澡了吧?”她这几天都是用温水擦一擦,夏天不能冲澡实在是太难受了,她最渴望的就是能冲个澡了。

  “可以的,不过别时间太长。”

  杨主任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漱玉还紧紧的用衣服裹着怀玉,怀玉扭扭身子:“吧衣服给我,我穿上。”

  明仁吧衣服递过去:“你胳膊行吗,我帮你穿吧。”

  怀玉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胳膊动了手术。”她吧衣服接过来,又奇怪的看了漱玉一眼:“把你的手拿开呀。”

  漱玉把衣服慢慢的移开,孟母上前一把扯过怀玉的衣服,往她头上套:“快点穿,这里有空调,别感冒了。”

  漱玉把外套拿开,孟母在明仁的帮助下,迅速的把她两个胳膊也套了进去,衣服就穿好了。

  怀玉目瞪口呆:“你们,我还没穿内衣呢。”

  “哎呀,穿什么内衣,赶紧走了。”孟母扯起她,漱玉把外套搭在她肩上,往外走去。

  “可是。”怀玉觉得自己身体上有什么不对劲,不过被他们几个人奇怪的行为分散了,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到了车上,怀玉要把肩上的衣服扯掉,被明仁阻止了,大概是明仁的动作太激烈,速度太快,和怀玉的手碰在一起,两人均是一愣。

  怀玉皱了皱眉,看着明仁问:“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明仁就赶紧摇了摇头,速度快的,让怀玉更怀疑了,事出有妖啊。

  “怀玉,我们有话要对你说。”孟母道。

  怀玉扭头,便触及到母亲严肃的目光,漱玉也没有发动汽车,扭过头来,还有明仁,居然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双手交叉在一起,用力过猛,手指都泛了白。

  终于要揭晓谜底了吗?

  此刻她的心反而静了下来。

  “你们说吧。”她的声音平静而坦然。

  孟母几天前就组织好的语言,此刻看着她安静美好的侧颜,居然一时忘了词,不知道怎么说了。

  怀玉一直看着她。

  孟母有点底气不足,轻咳了一声:“那个,那个。”

  “我来说吧,姐,你做手术时,不是切了小肿块,而是全都切除了。”

  “什么意思?”怀玉蹙了蹙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全都切除了?

  漱玉没有回答她,怀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边心房,那里轻飘飘的,没有穿内衣,都能感觉到凉风袭过皮肤,吹到骨头上。

  她缓缓的抬起僵硬的手掌,慢慢的贴了上去,空的,什么都没有。

  一颗心咚的一声沉了下去。

  脸色发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手还贴在上面,不由的颤抖,脑袋慢慢的恢复了思考,回想起漱玉的话,四肢无力,向后倒去,一双有力的手掌托住了她的腰。

  “杨主任说全切除了不容易复发,我们斟酌之下,就签了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戴上内衣也看不出来。”明仁的话回响在耳边,很远又很近,听不真切。

  孟母拍了拍她的脸:“怀玉?怀玉?”

  她扭头看向母亲,意识终于清醒过来,她听见自己问:“为什么要全切除?”

  没有了这个,她连女人都做不成了吧,还怎么出去见人?

  单单是她自己,洗完澡,对着镜子,看到那边的饱满,而这边则是一道丑陋的疤痕,都无法接受啊。

  这夺走的不光是她做为女人的自豪,还有她的自信啊。

  “杨主任吧切下的肿块做了病理,说是恶性的。”既然说了出来,那就索性一次性说清楚,一次性痛苦。

  “什,什么?”怀玉问道,恶性的?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所以就全切了。”

  “那,恶性的,是癌的意思吗?”她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才蹦出几个字。

  大家沉默良久,这个沉默让怀玉明白了,她说的是对的。

  漱玉道:“大姐,杨主任说了,是早期,做几次化疗就好了。”

  怀玉朝漱玉笑了一下:“癌还能好吗?”

  漱玉只和她对视了一眼,就赶紧扭过头去,不忍再看,那凄楚的,绝望的,惨烈的眼神,让她的心揪在一起了。

  之前想过对的无数劝说的大道理都憋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任何劝慰的话都是苍白的。

  “能好啊,怎么不能好,都说了你这发现的早,况且你还年轻,能好。”孟母猛地一拍大腿,扯高了嗓门,好似安慰怀玉,也像安慰自己。

  怀玉低着头,没有说话,片刻,硕大的泪珠砸在腿上,一颗又一颗,很快晕染了整条裤腿。

  孟母把她搂在怀里,也跟着抹泪,明仁拍着她的背,眼圈也跟着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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