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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家


  云辞已经没力气用轻功了,或者说甚至没力气抬起笛子吹奏,让那些鸟儿替他带个消息,他只是本能的控制方向,然后任由这马拼命的跑。

  不知多了多久,云辞似乎失去了意识,马忽然受了惊,一下子将云辞摔下,云辞实在无力,正想着摔下是否会摔死,就被一人抱了过去。

  他昏昏沉沉的抬头,看见来人,勾唇笑了下,低低的叫道:“阿亮……哥哥。”

  “阿辞……”云亮双手抱着他,云得福和张叶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弹弓,正是慌张无措的看着他,还未来得及问问他怎么伤成了这样,他便已经昏迷不醒。

  云亮将他背起,云得福和张叶一直跟在身后,小心的看着身后没人,立刻沿着小路将他送回了碧水村。

  云辞刚被放在床上就醒了,云亮大吃一惊,怒道:“你是不是就是骗我背你?”

  云辞咳嗽两声,一个老人立刻上前,给他把脉,片刻后皱眉说道:“你动了禁术?”

  “对,”云辞抬眸,笑了下:“不止一次。”

  老人怒道:“你知不知道,摘星阁嫡系血脉动了禁术,不仅反噬更加严重,还要受到刑罚?”

  “我知道。”云辞淡淡的说道:“所以呢,现在摘星阁都没了,要如何罚我?”

  “你……”老人半天说不出话,云辞无力的呛咳起来,一旁云亮的娘听不懂他们的话,拿着毛巾上前,敷在云辞额头上,心疼的对老头怒道:“闭嘴,没看见辞儿烧成了这样?”

  云辞脸颊通红,咳嗽使嗓子里也是剧痛,他浑身又冷又热,难受至极,意识不自觉的便有些模糊,抬手想要拿下毛巾,低声说道:“二娘……拿走……”

  女人心疼的差点儿掉泪,说什么也不愿意拿走,怒道:“你也别说话!”

  老人终是无奈,只好仔细的给云辞把脉,片刻后说道:“你比少主更狠,自断筋脉,又废了一身内力,逼云霜发作,能活到现在,也是坚韧了。”

  “如今我才是少主,而且这一身内力又不是恢复不了,”云辞无所谓的说道:“不过我许是要养伤一段时间了,京城里有个我恨之入骨的人,需要魏家帮我除去,但是我要见到活人。”

  老人知道是谁,便点了点头,却又叹气:“你年纪还小,不该如此。”

  云辞轻嗤一声,又想拿下毛巾,被女人捉住手腕,他无奈的看了一眼,只好安分下来,对老人说道:“我养伤的时候,保护好这个村子,这是我家,我不希望被任何人所伤,你明白吗?”

  老人低头:“属下明白。”

  “去拿药吧,不然我真该死了。”云辞忽然笑了一句,还没等老人离开,他便已经昏迷过去,把女人吓了一跳,老人安慰道:“夫人别担心,少主伤的重,昏迷正好让他休息了。”

  “少主?”女人问道:“辞儿这是怎么了?他究竟是什么人?”

  老人看了一眼在昏迷中还紧紧皱着眉的少年,亲手断了手脚筋脉时,他不是不疼,只是已经生不如死的疼了那么久,那一瞬间的疼痛对他而言就像是解脱一样,而且在蓝风沂面前,他也不想再惹得他心疼,此时到了此处,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轻手轻脚的给云辞盖好被子,几分模糊的眼里露出了些不能让他看见的心疼,他轻声说道:“辞儿是摘星阁唯一的嫡系血脉,是摘星阁如今的少主。”

  “摘星阁?”女人听到这个词大吃一惊,不信的说道:“辞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怎么会是摘星阁的少主?”

  摘星阁亡了十八年,云亮正好刚满十八岁,赵五忌讳民间再提摘星阁,因此他对摘星阁的印象来源于父母若有若无的叹气声中,来源于幼时母亲曾讲过的故事里。

  老人忽然说道:“夫人,收养摘星阁之人,乃是大逆不道的死罪,辞儿乃是摘星阁少主,他说过,你们若是实在无能为力,可将他随便送个地方,报官也好,杀了他也好,只要让他留在碧水村……”

  女人愣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难道摘星阁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给辞儿吗?”

  老人摇摇头:“摘星阁虽然已经消亡十八年,但血脉延绵不绝,他若是想要,玉盘珍馐,琼楼玉宇,我等什么都会给他,是他不想。”

  女人拿不定主意,看向自己十八岁的儿子,云亮不明白摘星阁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却连忙跪下握着云辞纤瘦的手腕,说道:“娘,阿辞已经病成了这样,不能把他送走,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不会有事的……”

  老人道:“我等会保护这个村子,夫人若是信摘星阁……”

  “摘星阁……我怎么会不信?”女人喃喃说道:“我怎么能不信摘星阁?这天下又谁敢说不信摘星阁?”

  “娘……”云亮有些犹豫。

  女人将云辞的手从云亮手里抽出,小心的放在被子里,说道:“阿辞身子弱,别碰着他了,你好好照顾他。”

  “是,我知道,谢谢娘,”云亮兴奋的点头,老人也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云辞伤的极重,云亮每日精心照料,他却依旧醒不过来,云亮有些想不通,小时候被母亲揍一顿就能嚎半天的孩子,如今怎么可以伤成这样,却一声未吭,若是因为年龄的增长,那他比云辞还大了一岁多,如今却还是被揍一顿就能疼哭的少年而已。

  在大宣京城,赵五的身体时好时坏,他当年在战场上留下旧疾,又因为月贵妃刺杀如今时常精神不济,若非蓝拂衣随身调养,他如今早就没力气睁眼来到朝堂了。

  皇帝如此情况,却依旧没有立储,忠臣良将再也无法容忍,纷纷提成立储一事,瑞亲王和路亲王在朝堂上日益针锋相对,两人见面几乎已经不再说客套话,两边幕僚便也随着越发针锋相对。

  一品阁酒楼上,冉珏一直在等着星辰,星辰懒懒的走了进去,叫道:“夏公子……”

  冉珏猛的回头:“你果然都猜到了?”

  “再猜不到贫道和眼瞎心盲的傻子有什么区别?”

  夏珏然也已经知她前朝公主身份,便什么也不必藏着掖着,说道:“小道长,你要知道,我是你哥哥。”

  “呵,”星辰笑了笑,问道:“你对自己的妹妹抱着不轨心思,也好自称哥哥?”

  “你!”他被星辰的直白惊的说不出话,他的印象里,小道长始终是个委婉平和的人,如此的凌厉,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星辰也不想与他说什么,转身正要离开,门口忽然被隐卫拦着,她笑了一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楼下却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骤然打断这房间里隐卫隐秘的动作。

  夏珏然往下看了一眼,只见御林军奉旨出宫拿人,锦书便衣跟随,径直来了一品阁门前,瞬间推开大门。

  楼下许多时常望向楼上的百姓,眸中带着浅浅杀意,乃是天子监察百官的暗卫,若是他们此时跳下,定是死路一条,因此夏珏然忽然笑了笑,问道:“小道长,你觉得他们是来抓我还是抓你?”

  星辰心里却有些担忧,她决定今日要将那些证据拿出置玄机阁和夏珏然与死地,可她尚未动作,不该这么快,而至于她自己的身份,皇上心知肚明,望山王府赈灾刚立了大功,赵五绝不会此时动她的。

  御林军很快冲了上来,锦书之人跟在一旁,目光平静,御林军冷声说道:“瑞亲王幕僚冉珏,化名参加科举,其家族江南魏家与玄机阁勾结,科举舞弊,害死学子江辉,陷害世子,参与绑架宝亲王,涉险与前朝有染,在雪灾中传播瘟疫,御林军奉旨将其逮捕归案,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任何一条罪名,扣下来都是一个罪无可恕,他一下子犯了这么多,周围百姓咂舌,一时忘了为这位久负盛名的才子反抗。

  锦书利索的当场杀了保护着夏珏然的隐卫,御林军不等反抗,就押注夏珏然双手,其中一人经过他身边,忽然低声说道:“看什么呢?少主,没人救你了。”

  夏珏然忽然浑身一颤,他转头去看,可这四周除了一本正经押着他的御林军,哪儿还有一个人,他忽然由内而外涌起一阵惶恐,皇上不可能这么快忽然发现了他全部的罪名,那么如果一早就发现了,为什么容他这么久,又为什么现在忽然要杀他?

  星辰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夏珏然经过她的身边,直到此时,这瞬间的落差让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敢相信今日原本来威胁星辰的他瞬间变成了阶下囚,因此他经过星辰身边的时候,还低声说道:“我和前朝有染,叶姑娘呢?”

  星辰冷笑,旁边的御林军又给了他答案,“叶姑娘乃是望山王府嫡女,夏少主,有些话,不能乱说。”

  夏珏然猛的一怔,忽然大叫起来:“叶星辰,你……啊!”

  锦书的一个杀手在他身边,手法极快,没人看见的时候,一根银针嵌入他的脖颈,他的话含在嘴里,一句也说不出,御林军在他耳边低笑:“少主,不是说了什么都别说么?”

  他这才猛然意识到玄机阁和魏家都无法再保护他,他自己所谓的布局好像是别人棋盘上小小的一颗卒子,许多时候并未先动,他便以为自己稳坐不动,定是操棋那只手,谁曾想会轻易的成为一颗弃卒。

  瑞亲王的幕僚与前朝有染,和绑架宝亲王的玄机阁有关,传播瘟疫,这都是皇家最为忌讳的大案,而犯了这样案件的人,势必牵连其主,瑞亲王也因此惶惶不可终日,于是便兵行了昏招,见了依旧被软禁在府的赵子霖一面。

  赵子霖被软禁了半年,可外面的消息一点儿也没有少听,他的桌案上养着幽幽荧光的莹草,可向他讨要莹草的少年已经不见,当他听见瑞亲王求见时,还愣了一下,问旁边的管家四老:“瑞亲王要见我?”

  四老点头:“殿下,如今瑞亲王失势,许是要拉拢您,毕竟当初那场绑架,不是他做的他自己清楚,您又不说,谁做的自然不言而喻。”

  “好,我便见见他。”赵子霖放下手中用于给莹草浇水的水壶,懒洋洋的站起身,说道,对下人们说道:“给我照顾好这盆草,这可是本殿下要送给弟弟的。”

  婢女听他说了无数次,因此也都明了,便由着他去了,赵子霖道:“四老,随我去见见大皇兄吧。”

  四老颔首,跟着赵子霖到了前厅。

  赵子瑞既然被迎进了府,心中自然已经多了一丝期许,见到赵子霖前来,一概以往盛气凌人,笑着凑了上去,叫道:“霖儿,许久未见,霖儿可还记得大哥?”

  “参见大皇兄,”赵子霖不理他,恭恭敬敬见了个礼,“大皇兄日理万机,今日怎么到了皇弟府上?”

  赵子瑞听出赵子霖语气中的疏离,但求人就是求人,他有求人的觉悟,立刻说道:“霖儿说笑了,大哥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

  “大皇兄多心了,皇弟无事,不敢耽误大皇兄处理正事。”赵子霖说的一本正经,四老恭敬的跟在他身后,小心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赵子瑞坐在一旁,对四老摆摆手,示意四老下去,四老却仰头看了一眼赵子霖,赵子霖也点头,他才转身离开。

  赵子瑞虽然对一个奴才都敢忤逆他这件事不满,但如今形势不利,他懒得计较,对赵子霖说道:“霖儿说的哪里话?大哥难道还不该来看看霖儿吗?”

  “哦?”赵子霖放下将要递到他手里的茶,语气淡漠三分:“大皇兄既然如此关心我,为何在我被父皇软禁时未曾为我求情?”

  赵子瑞没想到赵子霖这么沉不住气,还没说两句话就摊了牌,他一时有些尴尬,但还是想了想说道:“那日的事,霖儿未曾了解清楚,大哥也是为了保护霖儿,才未能阻止父皇。”

  “是吗?”赵子霖抬了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赵子瑞说道:“当初霖儿心软,为云辞求情,才被父皇软禁,可是云辞杀人离宫,据大哥所知,霖儿也亲眼看见过。”

  “那又如何?”赵子霖问道。

  赵子瑞仿佛敞开心扉,叹气道:“霖儿,你一直以为冉珏和玄机阁有关,大哥便和玄机阁有关,当初你被玄机阁绑架,你一定当是大哥所为,实则并非如此……”

  赵子霖不说话,但显然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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