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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鲜衣怒马时


  月上中天之时,天上星云已经开始变幻,星辰独自躺在屋顶,心中竟莫名有些担心,她转头问到,“锦无,他还没回来吗?”

  锦无也是刚到,躺在了星辰身边,说道:“他回不来了,皇上罚他用小楷体抄字,宝亲王殿下陪着他,听说一晚上抄不完。”

  星辰微微勾唇笑了一下,说道:“他又要拉到一个替死鬼了。”

  锦无难得的没有大大咧咧的反驳她,反而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天上星星闪烁,问道:“半仙儿道长,你看出什么来了?”

  “其实星象一说,虽然可信,但不能尽信。”星辰的眸子一直看着天上的星空,星星便仿佛落在了那双美丽又沉静的眼眸中了,星星点点璀璨又漂亮,她轻声说道:“观星是为了知天命,知天命,从来都是为了逆天命。”

  锦无的心魂有一瞬间仿佛被她眸子里的星海夺走,愣神了片刻,随即轻咳一声,豪情万丈的说道:“废话,我就是不信什么天命。”

  “那你何必来和我一起看星星?”星辰偏过头瞥了他一眼。

  锦无噎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不是看你没了美人陪伴怪可怜的。”

  星辰懒得和他斗嘴,说道:“本该众星拱月,却偏偏云雾遮月,这最亮的星,反而离月远了……”

  “云雾遮月?”锦无有些不懂,转身问道。

  星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三枚铜钱,她用铜钱划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染了铜钱后随意的扔了出去,三个铜钱在空中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仿佛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了一般,不过片刻,铜钱又全部掉回手中,锦无被这一手神乎其技的占卜术惊到,愣了一下后问道:“道士,你不会真的能算命吧?”

  星辰笑了一下,摊开手掌,铜钱上的血迹不知为何竟完全消失,她看了铜钱许久,锦无正等着她说卦象,她却忽然合上手,收起了三枚铜钱,笑道:“我封卦许久,果然是有影响,现在竟是什么都算不准了。”

  锦无安静不下来,好奇极了,立刻问道:“你算到什么了?”

  星辰闭上眼,回忆起之前的卦象,“乾卦,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乾卦原本是上吉的卦象,九三却不吉利,君子日夜勤勉,却依旧会被诋毁陷害,加之星象云雾遮月,明星远月,能有此卦象,只能说明一日后的科考有变,可直到如今,即使云辞和科考有关,星辰依旧丝毫也算不出来和他有关的任何事。

  锦无急得抓耳挠腮,星辰一句话也不说,他正要再问,星辰却忽然吐了一口血,无力的靠在他身上,虚弱的说道:“劳驾,送我回去。”

  锦无吓了一跳,立刻带着星辰回到房间,毫不犹豫的传了内力给她,等她脉象稍微稳了一些,才拍着胸脯夸张的问道:“你怎么了,吓死人了。”

  “算卦很费神的,”星辰翻了个白眼,无力的躺在床上,“我就是累了。”

  “不至于吧?”锦无有些不敢相信,捏着她的手腕把脉,片刻后说道:“你明明身子就很虚弱,像是……好像是之前大动过内力,而且还有些气血亏损。”

  星辰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大动内力还不是半月前拜您老人家所赐。”

  锦无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半月前他像是走火入魔差点捅死云辞那一次,脸上立刻尴尬起来,说道:“我也不是有意的。”

  “你若是有意的就不在这里了。”星辰没好气的说道。

  锦无挠挠头,又问,“但你当时没有受外伤,气血亏损这么严重是怎么回事?”

  “这就不劳烦你锦大少主关心了。”星辰不欲多说,转身想要休息。

  锦无在星辰的房间乱走,在墙上摸来摸去,不时的闻了闻,星辰不耐烦的说道:“锦大少主这是在觅食?”

  锦书没有理她,手指似乎摸到了什么,刚要按下去,星辰便立刻反应过来,叫道:“住手!”

  锦无手极快,避开了星辰的银针,直接按了下去,随即从墙上弹出一个暗格,锦无一笑,说道:“血就是锦书能活下去的粮食,我确实在觅食。”

  没有人比锦书对血腥味更敏感,只要有一丝血腥味锦无就可以发现,墙上的暗格是星辰住进来后制造的,机关不够复杂,制作也不完美,锦无能轻易的发现。

  星辰冷冷的看着他,锦无却毫不在乎,目光扫过暗格里的瓶瓶罐罐,说道:“这味道很熟悉,是你家美人的药。”

  星辰依旧冷冰冰的看着他,锦无拿出一瓶药,自顾自的说道:“以自己的血给他炼药,一个普通的道士,普通的欣赏与喜欢能做到这种地步?”

  星辰忽然一笑,坐回床上,说道:“锦大少主,这药是给谁的和你没什么关系吧,锦书如今连这档子事都管?”

  锦无说道:“你根本就不是普通道士,你接近云辞有目的,或者说……你喜欢云辞。”

  “贫道不是说过了,我喜欢他。”星辰无所谓的说道。

  锦无摇摇头,“你曾经是故意那么说,你越如此,我越不会当你真的喜欢他,如今……似乎是真的,小道长,还是道姑姐姐,你对云辞,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锦无说完,忽然伸手向星辰身边飞去,星辰坐在床边不动,锦无愣了一下,刚要收手,星辰便动了动嘴唇,吐出了两个字,“跪下。”

  锦无扑通一声单膝跪地,随即浑身开始无力,从之间开始酸软,仿佛整个手指就要没有了一样,他立刻意识到刚刚碰到的药品上有毒,抬头看着星辰。

  星辰脸色有些不好,唇上都有些苍白,不过还是浅浅笑着说道:“身为锦书的少主,怎么不会小心呢?以我的血炼制的药,怎么能轻易被别人动呢?”

  星辰伸手擦掉脸上的一颗黑痣,那张道士脸很小巧,虽然因为易容变得难看,但如果能一眼看骨,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张美人脸。

  眼看着星辰继续褪下易容,锦无立刻叫道:“你别让我看了,道爷我错了,我不看了,你别杀我。”

  江湖上一般会在临死前告诉死人真相,让人能够瞑目,算是最后的江湖道义,星辰给他看她的脸,便是要他的命的意思。

  锦无的大喊大叫果然让星辰停下了揭去易容的手,锦无松了一口气,星辰便问道:“锦大少主难道不想看我的脸?”

  锦无立刻说道:“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怀疑,你明明对他好,却又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也不说你的目的,说着喜欢他,又是又表现得丝毫不像喜欢,你这样谁不怀疑呀?”

  “是你怀疑还是他怀疑?”星辰冷冷的问道。

  “当然是我怀疑!”锦无立刻说道,随即问道:“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为什么不以女子之身出现,为什么不好好告诉他,还有以往的真相?”

  “锦无,”星辰懒洋洋的坐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希望他死吗?”

  锦无愣了一下,随即立即摇头,“我自然想保护他。”

  星辰说道:“我只要他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锦无一惊,星辰已经毫不顾忌的开始脱下了她的外衫,锦无立刻阻止,“道士你千万别这样,我是正人君子,我不能做这等色魔做的事。”

  星辰瞥了他一眼,锦无浑身酸软,但他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依旧吱哇乱叫,“道爷在上,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星辰一抬手,银针从她袖中飞出,一下子撞向烛台,烛台立刻倒下,房间里瞬间变没有了任何亮光,只有灯芯在熄灭的最后一刻冒出一缕青烟,发出了刺鼻的气味。

  黑暗之中星辰的眸子极亮,她看着锦无,声音压的很低,问道:“你要云辞为你做什么?”

  灯光一暗,作为杀手的防备心便陡然加重,即使看不清神色,星辰也能轻易感受到锦无身上的气质在那一刹那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阳光下是一名少年郎,在黑夜中,他是锦书顶尖的杀手。

  他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冰冷了几分,尽管还刻意保持着和平时没什么太大区别,还是随性的笑道:“我可是奉皇命来保护他的,皇命难违,你以为我想啊……”

  “锦无,调锦书杀手来质子府,能不能逼走潮海生的人?”

  锦无笑声有些僵硬,星辰却忽然不再问这个问题,锦无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锦书一旦发现周围有江湖中人,一定会上报皇上,这件事他解释不清楚,会更快的死在皇上手里。”

  “锦无,”星辰淡淡的叫了一声,问道:“月染衣到底是谁?”

  锦无在黑暗之中习惯性的做出防备紧绷的姿态,声音比以往低沉了许多,又尽量不急不缓的说道:“锦书收集的江湖情报中,月染衣曾经是皇上征战天下时最信任的人,性格狂妄,聪明至极,威望一时高于皇上。”

  “更早之前呢?”星辰又问道。

  锦无似乎猜到她会这么问一般,说道:“皇上最近身边经常带着一个人,这个人曾经在天牢最深处被关押十七年,名叫蓝拂衣。”

  星辰忽然想起那天站在云辞窗外,说他是云辞师父的奇怪男人,不过她没有开口说话,锦无又道:“当年在江湖上,月染衣和蓝拂衣齐名,就像是双生子一样,蓝拂衣武功登峰造极,行事稳重心思深沉,月染衣却桀骜不驯狂妄嚣张,总在江湖上招惹是非,蓝拂衣为了他,曾经公然叫嚣武林众人,谁敢碰月染衣一根头发,他必会要那人性命。”

  “然后呢?”星辰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竟有些莫名的心慌。

  锦无说道:“之后月染衣认识了皇上,为皇上出谋划策,这些事你也知道了,至于月染衣的死……外面传闻月染衣谋反,其实是皇上和蓝拂衣合作折了月染衣的羽翼,将月染衣送到蓝拂衣手里,蓝拂衣极尽酷刑,将月染衣生生折磨致死。”

  “为什么?”星辰有些不敢信,这样的兄弟两个为什么会忽然反目,而且那天她在云辞窗下看到蓝拂衣,他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甚至连星辰靠近都没有察觉,蓝拂衣那样的人,有什么事情值得他那般用心?

  “至于他们两个为什么忽然反目成仇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只是蓝拂衣明明武功极高,在杀了月染衣被皇上追究时,他一丝都没有反抗,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十七年暗无天日的囚禁,会有人很高兴吗,当年无论是什么样的恩恩怨怨,月染衣已经死了十七年皇上怎么会忽然和云辞说月染衣的事,蓝拂衣又怎么会忽然对云辞那么特别。

  星辰猛的一惊,连忙问道:“月染衣可有子嗣?”

  锦无摇摇头,“没有,月染衣死时不过刚及弱冠三年,皇上从没见他亲近过什么女子,而且……”

  锦无犹豫了一下,直接把星辰的猜测说了出来,“如果月染衣真的留有子嗣,最熟悉的就是皇上和蓝拂衣,不过无论是谁,是绝不可能让月染衣的孩子活下来寻仇的,他们两个能这么对待云辞,恰恰说明云辞和月染衣无关,只是真的碰巧相貌相似。”

  星辰摇摇头,似乎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云辞小时候她是见过的,他母亲很普通,只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京话都说不利索,是个平凡的乡野农妇,从来都没有提到过月染衣这个名字。

  至于云辞的父亲,据说是在云辞出生一年后因为饥荒饿死的,星辰虽然没见过,但村里人都认识,而且和月染衣死的时间根本对不上,虽然云辞至今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过无论怎么看,云辞和当初那个名动天下的月染衣都不可能有丝毫关系。

  锦无见她发呆,立刻大声叫道:“道士,你倒是给我解毒啊。”

  星辰一下子回过神,清了下嗓子,说道:“毒已经解了,明日多注意些,考试可能有变,如今已经无力阻止,我们就先静观其变吧。”

  “这是你算出来的?”锦无揉了揉酸软的胳膊,勉强站了起来,扶着门框说道:“道士放心,我一定保护美人安全。”

  等到锦无走后,星辰才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眼角竟咳出了眼泪,她在黑暗中趴在床上,将身子完全贴在床上,静静的等到了自己不再咳嗽,便虚弱又坚定的说道:“等我,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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