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程渡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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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芮走的时候，还制造了一场火灾，让众多人看到冒充程家二小姐的人已经死了。
殷北辞和她在一起，不少人都曾经看到程二和殷北辞的关系好，必然会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这样也能减轻一些。
即使怀疑，也没有人证明她就是程二，毕竟他们都看到程二死了，死之前还和殷北辞打了一架，还让不少人看到两人绝交的场景。
隔日，就送‘程二’去见了佛祖。
程芮和殷北辞见到崔之意并没有多大反应，反而是崔之意多打量了程芮两眼，毕竟之前和殷北辞走在一起的人是程二。
“这位公子看本座做甚？”程芮打了个哈欠，眯眼看着崔之意，一点儿都不在意崔之意的打量，反而直接点出来。
崔之意摇摇头，言语间颇为认真，却又有些涩意，有些感叹道“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哦？”程芮掀了掀眼皮，像是提起了兴趣一样，她的声音略略带了点儿好奇“什么样的朋友？”
“一位，”崔之意想了想，笑着道“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
语气中的认真，让人无法忽视。
“那不知你那位朋友家住何方？”程芮抚了抚脸，暗暗和殷北辞交换了一个眼神。
殷北辞的眼神沉沉的，让人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是小白山的人。”崔之意想了想，又皱了皱眉，良久才道“应该是了。”
“应该？那是男的女的？”程芮总觉得他说的是她。
“是位很好很好的姑娘。”崔之意忍不住笑了笑，笑容里的感情是程芮看不明白的，他推开房间的门，对着殷北辞的时候便没有了好脸色，他语气泛凉“仙君，这是你的住处，隔壁是另一位仙君的。”
“两位仙君好好休息。”崔之意转身便走了，步履从容，一点儿都没有之前刚刚离开那风月场所时的迷茫和不适，更像是获得了新生一样。
程芮靠着门框忍不住好奇，扬了扬嗓音，笑问道“那不知你那位朋友现在人在哪儿？”
崔之意的步子顿了顿，微微转身，侧头看向程芮，唇角带着苦笑“她死了。”
说完，崔之意就离开了，步履微浮，逃避什么一样。
程芮盯着崔之意的背影微微出神，随后笑了笑迈着步子去了隔壁。
殷北辞冷着脸，躺在床上，思绪有些混乱，想了半天冷哼一声，说了句‘笨蛋’，就闭眼睡了，也不知说得是谁。
另一边，程渡满怀心事的和程浅聊天，忍不住问道“你小名叫浅浅？”
程浅盯着程渡看了看，纠结了一会儿，就在程渡以为她不会回答他的时候，她说“抱歉，”
程渡的心沉了沉，心想，可能是不会告诉自己了，可是程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十分震惊。
“我不叫钱程，”程浅把到了茶水的茶杯塞进程渡略有些僵硬的手里，她说“我本命叫程浅。”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当时觉得咱们不熟，便没说真名。”
程渡觉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手里的茶杯没有握稳，晃了晃，茶水撒在手背上，一片温热。
我不叫钱程，
我本命叫程浅。
程渡的声音颤了颤“你叫程浅？”
他的眼上用白布裹了药，他看向程浅的方向，像是他能看到一样。
“对。”程浅也松了一口气，她看着程渡难以接受的模样又说“你若是心里怪我骗你，你……”
“没有，”程渡苦笑着饮下茶水，他能说什么？是怪她没说真名？毕竟他们认识的也不久，还是怪她和程二一个名字？可是就算是和程二一个名字，他也不会怪她的，毕竟，程二成了那副模样，也是有他的责任。
更何况，现在他唯一的，亏欠了的妹妹，死了啊，再也回不来了。
程渡抓着衣袖，放下茶杯，缓了缓心神，他说“我的妹妹，她和你一样大。”
“是吗？”程浅的心颤了颤，她咬了咬唇，忍不住又说“我听说你们不熟。”
“不，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我们很熟。”程渡的喉咙紧了紧，他捏紧了茶杯，又说“我曾经唤她浅浅。”
“那你们感情肯定很好。”程浅饮下一口水，指尖有些凉。
“不，我们现在的感情并不好。”程渡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悔意，他说“我把她弄丢了。”
“后来还忘了她，可她回来找我了，”程渡慢慢的说“我对她态度也不好，再后来我还觉得她有辱家风，恨不得她不曾回来过。”
程浅没有说话，用袖子悄悄的擦了擦眼眶，眼底的委屈藏也藏不住。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我居然忘了她，还对她不好，你说我是不是很混蛋？”程渡哭了，他哭的并不明显“我还去抓她，对她动武，她肯定是讨厌死我了，她看见我都像是看见仇人一样。”
“我也不想忘了她啊，可是我没办法啊。”
“我没办法不忘记她，我拼命的想把她想起来，可是每次要想起来的时候，我第二天都会再次把她忘掉。”
程浅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唇，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她酸涩的想着，要是当初她要是没有去找程炳仁该有多好。
“我没有办法记住她，可是现在不一样，我想起来了，”程渡的泪水从纱布里掉了出来“我还想着去找她，去和她道歉，和她说对不起，希望她原谅我，可是她死了啊。”
“我说了，她也听不到了，”这一刻的程渡早已失了原有的风度，他哭的像个孩子“我想再告诉她，浅浅，哥哥回来了。”
“浅浅，哥哥来带你你回家了。”
“可是不可能了！”
“她都不在了，我又说给谁听？”
程浅想到前几日，程渡求她帮忙找刻刀和木头的时候。
“程渡，你想刻东西？”
“嗯，雕一支梅花簪子。”
“这是女孩子的东西，该不会是要送你喜欢的人吧。”
“不是。是一个我对不起的人，她喜欢梅花簪子。”
“还说不喜欢？不喜欢你刻东西送人家。”
“送给她，道歉。”
“为什么？”
“因为，我不小心把她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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