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上菜之：被迫求上门

　　大理寺的小吏和那少卿，二人对视着，谁也不敢再言语了，都明白，牵连到国公府，皇后娘娘的母家，这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如若陛下不想处置国公府，他们这些知情的官员，就要遭大难了。

　　即使陛下一心要处置国公府，那皇后娘娘，与钟国公府统一战线的，已故太子的太子妃羸大人一家，哪里会轻饶了他们？

　　二人思及此，均是不寒而栗，大理寺少卿嗫嚅了几下嘴唇后：

　　“这件事……我们勿要多言多猜，咱们自今日起，处事汇报，都要小心慎重。”

　　“大人，属下晓得。”

　　“上面的打架，我们遭受无妄之灾，实在不划算。”

　　“大人……那跟着岳老爷家大公子的人……”

　　“撤回来吧。”

　　大理寺少卿的话音刚落，他的心腹敲响了门，吓得他一抖，紧张的问了句：

　　“谁？”

　　“大人，是我！”

　　大理寺少卿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又一想到自己派他出去办得事，就又悬了心：

　　“进来吧。”

　　那心腹进了屋里，见人别人在，就附在大理寺少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离开了。待他走后，气得大理寺少卿一捶大腿：

　　“岳老爷的这个大公子，真是个惹祸精！”

　　“大人，您这是……？”

　　“他一刻也等不了，将信连夜送去了国公府。”

　　“那是被……”

　　“被宋妧的人，堵了个正着！”

　　“啊？”

　　“他亲去的？”

　　“是呀，想是以为事关重大吧。”

　　“呃……真是蠢货！”

　　“可是宋妧凭什么跟着他，是个什么什么说法？”

　　“说起来，还要怪这个大公子……”大理寺卿就把白日里，大公子和宋妧因何相遇的事，说了一遍。

　　这小吏也很无语：“这……他是不是脑子不灵光吗？无故的惹那个煞星干什么？”

　　“说得就是呀。”

　　“可是被宋妧堵个正着……这事……”

　　“宋妧的人说，怕他对汪掌柜的不利，得看着他，否则他们世子妃怪罪下来，他们担不起责任。”

　　“这理由……称得上是冠冕堂皇啊！”

　　“是呀！宋妧的人还说……找谁说情也没用，白字黑字签得契约，岳家大房已经违约了，这三天都是留了情面的。三天后不交货，他们世子妃就护着那姓汪的，到顺天府告状，要让岳家巷赔偿！”

　　“这大公子，可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那小吏又琢磨了下，觉得似是哪里有问题，嘟囔着：

　　“可是依属下看……没准是宋妧算计好了的，要让大公子栽在自己手里也不一定！”

　　“有这可能。”

　　“包括这一次，大公子去国公府送信被堵个正着，也是预先策划好的。”

　　“为什么这么说。”

　　“大人您还不明白吗？那位……”那小吏指了指赵谨临时处置公务房间的方向，随后接着说道：“可不是个受气的主儿。他就是怕咱们躲事，才故意将这事儿挑明了，逼着咱们……处置岳家巷铁矿的事！”

　　“你是说……这不是宋妧的主意？”

　　“大人，她一个纨绔子弟，整日胡闹的，哪里会这些法子？懂这些弯弯绕绕？”

　　“哎！现如今，咱们俩算是骑虎难下了。”

　　“大人，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啊，一面是钟国公府、羸氏一族、皇后娘娘，另一面是邕亲王府和陛下。咱们这些小虾米的日子，忒难过了。”

　　“大人，若只是这铁矿的事便也罢了，只怕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定又拽出什么惊天大案来，到时候……”

　　“真要到那个时候，我也只能……”选择陛下了。

　　“属下也觉得，当是如此。”

　　二人虽然都没有明说，但彼此也都心知肚明，大理寺这边安静下来，岳家巷和钟国公府很快将不平静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钟国公府当夜便收到了岳家大房公子，送来的信。看门的小厮听说是岳家巷大房递来的，也不敢耽搁，立刻去寻了幕僚，两个大幕僚打开信件一瞧，大惊失色，彼此商议了一下，觉得……今日太晚了些，等明儿一早再通知国公爷即可。

　　次日清晨，国公爷才刚刚起身，未等用膳，两个幕僚便匆匆赶来了，挥退了下人后，递了信件后，便静静的等着……等钟国公下决断。

　　钟国公读了信件后，用力的一拍桌案：“这个下作东西，竟然敢威胁本官！”

　　“国公爷，他确实……不知好歹。”

　　“你们说……该怎么办。”

　　“不如……咱们派个人去大理寺，与岳老爷商议一番？”

　　“嗯，也好，最要让他知晓国公府的厉害。”

　　最终，几人一商议，由那个国公府的年轻幕僚前去，会一会岳老爷。

　　众人都是怀着良好的期盼，希望岳老爷能稳一稳，不要交代出什么国公府的事儿，最终给他换一个流放边关的刑罚，半路上再宰了他。

　　或者暂时不交代国公府的事，他们钟国公府也尽快斩断和岳家巷的牵连，还有处置一些岳老爷已经知晓或是可能知晓的事，让国公府脱罪。

　　然而，这一来一回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那年轻的幕僚便匆匆而归。

　　回了府上，连化妆扮做送饭狱卒的衣裳都没换，就直接奔向了前院。

　　“国公爷，您是不知道，那个老匹夫！”

　　“怎么？”

　　“他说了……他全然不信咱们的承诺，什么最多是个流放，半路放了他，给他换个身份，再让他继续做生意。”

　　“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国公府想平安……那就只能帮他先保下岳家大房，否则……”

　　“他就要如实交代了？”

　　“国公爷，是呀！”

　　钟国公叹了口气，咒骂着：“这个混帐东西，当时怎地就错把他当做一个仁义之辈了？”

　　“国公爷，不如杀了他算了。”

　　那年长幕僚出声阻止：“国公爷，万不可如此。”

　　“怎么？他还杀不得了？”

　　“您忘了？当年墨染构陷赵谨与她有私的事了？”

　　“这……”

　　“大理寺可是捕获了杀他们父女，以求灭口的人……淮山府因为此事，损失了不少啊！”

　　“你是说赵谨定是在大理寺，埋伏了人手，只等我们上钩？”

　　“属下猜想……有这种可能。”

　　钟国公想起了前些年，墨家的下场，和淮山府因为此事的折损……感觉赵谨实在是厉害，有些不寒而栗，如果杀了岳老爷不成，再被抓个正着，他们钟家就更难了，钟国公随即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属下以为……应当……登门去邕亲王府。”

　　钟国公怒意横生：“你说什么？竟是让我去求那黄毛丫头吗？”

　　“呃……眼下，就当是缓兵之计……也是要去的。”

　　“求？求就有用了吗？那丫头定不会给咱们国公爷脸面的……”

　　“那就……拿出些条件来，交换。”

　　“现在这局面，宋妧占尽了先机，就是换，那个死丫头也不会同意的。”

　　“那就拿出一些让她……心动的条件。”

　　“那是……”

　　幕僚压低了声音，和钟国公一阵耳语后，钟国公有些迟疑，这样的事……他实在是不敢为呀。

　　“国公爷，不必迟疑，即是她不愿……赵谨也会同意的。”

　　“这可不一定，赵谨为了避免落一个参与党争的名声，许是不会接受。”

　　“总要试一试，否则……哪里会知道？”

　　钟国公一琢磨，现下这情势，宋妧死咬着岳家巷不放，岳老爷又在大理寺关押着，他们钟家又因为凤王帮的事情，被暂免了官职……很多事情，都使不上力化解，还隐隐有一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着实是日子难过呀。

　　所以现在……丢面子要去，就当是为了给岳家老爷一条活路，免得连累了钟家。

　　所以……钟国公带着大件的厚礼，招摇过市，意在给自己的诚意造势。马车停在了邕亲王府的门前，路过的人还指指点点，他却是不下车。

　　待他赚够了名声，才伪装成大病初愈的模样，脸色惨白的，让小厮搀扶着他，一步三咳的下了马车。

　　望着邕亲王府紧闭的大门，再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他毕竟是身居高位的国公，心中那份高傲，也容不得被人如此忽视和羞辱。

　　没错，邕亲王府是在刻意的装作不知。邕亲王不在府上，宋妧一早就从暗卫那里，得来了消息，知道钟国公招摇过市的来了，她本来是在外面巡视铺子，得了消息赶紧回府了，并且做了充足的准备。意在……给那老家伙气个半死。

　　董管家得了暗卫的消息，这才慢悠悠的，在国公府的小斯叫了好几遍之后，打开了大门。

　　“哟！国公爷，您来了？”

　　论起演戏，董管家也是老戏骨了，那谦卑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看见自己家祖宗了呢。

　　“劳烦老人家……帮忙通禀……在下前来邕亲王府拜访。”

　　“哟！国公爷，您最近没上朝不晓得，我们王爷……去上朝还没回来。世子也在大理寺忙着。”

　　钟国公心道：怎么不晓得？他就是挑两个人都不在的时候来拜访的。宋妧这个纨绔子弟，一介女流，好应付！

　　“宝璋郡主可在府上？”

　　“国公爷……这样不太方便了。您是外男。”

　　“呃……”这死丫头，管铺子，做生意，又常在雍京逛，还外男？她见了多少外男了。

　　“在下也是带着诚意来的，毕竟岳家巷得罪了郡主，岳家与我们钟国公府，有些关联，此次前来，也是希望在下能从中调和一番，获得郡主的谅解。”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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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稍晚些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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