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上菜之：东窗事发

　　大公子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那块皮子，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大公子不会是想说我栽脏你们吧？”

　　“你！”

　　汪大掌柜转身向保长和官府的人走去，保长和官府的人以为这一趟是个好差事，有钱赚又清闲，眼见着那边争执起来……心下直犯嘀咕。

　　待得汪大掌柜的到了近前后，他们瞧着那块发霉的皮子，感觉很气闷：岳家巷最近一桩一件的事，是在作死吗？

　　不得已，他们全部加入了验看货品的队伍，这一番验看下来，好么，这些库存货，八成是次品。

　　而官府的人，也将这一次的事儿，记录在案后：

　　“汪大掌柜，你打算怎么办？”

　　“大人，小人以为可给他们七天时间，重新筹集，要不然……小人就要报官，按照契约上所说，向他们岳家巷索要赔偿！”

　　“汪大掌柜倒也仁义。”

　　“多谢大人夸赞。”

　　“那我们就等汪大掌柜的消息？”

　　“劳烦官爷了。”

　　汪大掌柜说着又各塞了一小袋碎银子给了保长和那些官府的人，有银子收，大家都很高兴，心想，虽然累点麻烦些，总算还有银钱收。临走前还嘱咐着：

　　“嘿！这地界毕竟是在雍京，不好太过份了。”

　　“是是是！”

　　“如若闹得太过了，我们也不好替汪大掌柜说话。”

　　“大人们说的在理儿，小人一定慎重。”

　　“岳家巷最近频繁出事，以免他们狗急跳墙，你能避则避，实在不行就到顺天府去。”

　　“多谢官爷提醒。”

　　“你是个明事理的，有需要我们帮忙的，自去寻我们就是。”

　　“多谢了。”

　　待保长和官府的衙差都走了，汪大掌柜的可不干了：

　　“岳家巷果然名不虚传啊！”

　　“你！这是别人陷害。”就连大公子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没一点儿底气。

　　“陷害？这有官府的人做证，总不会是我吧。”

　　“这也说不准！”

　　“哟！你小子够仗义的啊？”

　　“事情没查清楚前，你也脱不了嫌疑，否则哪里就那么巧，你带着官府的人来验货？”其实这一句话，真相了。可是奈何岳家巷是有两次前科的，一次是米粮掺假，一次是当铺调包，谁听了，都当他是狡辩之词。

　　围观的人也都指指点点，无一不在说岳家巷的不是。汪大掌柜的瞧了瞧门外围观的众人，似是见有人助阵一般，说话也硬气了些：

　　“嗬！你是想故伎重施，欺负完雍京的百姓，来欺负我这个外乡人了？”

　　“哼！”

　　“你小子，以为我还怕了你是怎么的？”

　　“你想怎么样？”

　　“听人劝吃饱饭，今儿我也不与你这黄口小儿计较。你给我记着，七天之内，你给我准备出来同等的货出来！”

　　“你这是强人所难，如此短的时间，我上哪弄这么些货？”

　　“嗬！你还同我讨价还价了？”

　　上次与汪掌柜见面的那个师爷，见他丝毫不让，吓唬不住，立刻上前来：“汪大掌柜的，息怒，咱们有事好商量。”

　　“商量？我和你商量什么？”

　　“这！”

　　汪大掌柜的一挥手：

　　“七天之后，我必要见到货，否则……咱们就到顺天府说道说道！”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那师爷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几个家丁冲了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汪大掌柜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汪大掌柜也立起了眼睛：“我怕你是怎么的？”

　　这时候门外的百姓不干了，怒声喝道：

　　“岳家的，不要太嚣张了，这里是雍京。”

　　“你们做了亏心事，还想扣了汪大掌柜？”

　　“还有没有王法。”

　　“他们岳家人面兽心，在公堂之上反咬一口，还打了我们当家的。”

　　“雍京竟是他们说了算吗？”

　　“没天理了。”

　　“咱们一起上，救出汪大掌柜的。”

　　“嘿！他是外乡人，咱们多一事不如少……”

　　“怕什么？岳家巷的人，打就对了？”

　　“是！”

　　人群中有几个鼓动的，有几个汉子持了棍棒冲进了院子，这一局面失控，就陆续的有人冲进去，局部的竟是动起了手来，眼看着场面将要失控时，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邕亲王府宝璋郡主来了！”

　　汪大掌柜的一听，冷汗都下来了，这世子妃……世子一不盯着就要作……永远不嫌事大。

　　百姓们自发的为宋妧闪开一条道，不是觉得她多么的值得尊敬，而是打心眼里惧怕她纨绔不讲理的名声。宋妧在一众婢女的簇拥着进了院子，那些个动手的也都停了下来，岳家大公子一瞧，这个煞星来了，还得了？一溜小跑的冲到人前：

　　“哟！郡主您来了？”

　　“废话！”

　　“呃……郡主您教训的是。”

　　伶南上前一步，推了他一下：“混说什么？我们郡主教训你什么了？”

　　“没……没有。”

　　“你想好了再说。”

　　“真……真没有。”

　　“嗯！我觉得本郡主也不是那种人。”

　　“小人知错。”

　　“呃……”百姓们觉得如此大言不惭的，骂了人，还得让对方认错，很有宋妧的风格。

　　“这是怎么回事啊！”

　　“回郡主的话……”

　　伶南伸手又是推搡了大公子一下：“郡主问你了吗？你答什么话？”

　　“是小人多嘴了！”

　　“嗯，你是够多嘴的。”

　　大公子明白宋妧和他们岳家大房有关节，今天她出现了，定是不会向着自己的，他唯有识时务，才能……不被她找茬打个皮开肉绽！他想得清楚，动作也不迟缓，立刻抽起了自己的嘴巴，还念叨着：

　　“小人多嘴！”

　　“小人知错。”

　　“郡主您大仁大量。”

　　“小人不知好歹。”

　　“……”

　　岳家巷大公子这么一出识时务的戏，可是引得百姓们哈哈大笑，对他指指点点，有的更是胆大的嘲讽起了他：

　　“刚才要扣汪大掌柜的本事哪去了？”

　　“惯会欺负弱小。”

　　“不要脸。”

　　“岳家的人着实可恨。”

　　宋妧见他抽了自己十几个嘴巴了，不耐烦的担起了手：

　　“本郡主何时让你如此了？你是想岔了！”

　　“呃……”岳家大公子气得，差点跳起来，抽了十几个嘴巴了，才说他想岔了？

　　一众百姓被宋妧逗得哈哈大笑，心想：有时候这宋妧也挺可爱的。

　　这时候安北上前来，向宋妧禀报，她打探到的，刚才这里发生的事，宋妧摆足了架子：

　　“是谁要扣汪掌柜的啊！”她邕亲王府的人，看谁敢动！

　　“是……”

　　她看向面前的岳家大房的大公子：“是你吗？”

　　“呃……小人……”

　　“就是你？”

　　“郡主，冤枉啊，小人不是想扣，是想……”

　　“想扣下打死？”

　　“不不不，小人只想和他商议商议。”

　　“商议什么？”

　　“商议这交货的时间……”

　　“七天嫌多了？”

　　大公子苦着一张脸，哈着腰：“郡主您不能这般偏袒他呀，这……”

　　宋妧向四周看了看：“我偏袒了吗？”

　　百姓们可是对岳家巷的人，没个好印象，人群中又有邕亲王府的暗卫撺掇着：

　　“郡主哪里会偏袒？”

　　“对，郡主一向公允！”

　　倒是有些不同意见的人，低声说着：“这宋妧……”

　　“哎呀！我说兄弟，你跟这个纨绔较什么劲？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得了，免得遭了牵连。”

　　“就是，她要以为你同岳家巷一伙的，说不得要抽你鞭子！”

　　“呃……”太可怕了。

　　“对对对，顺着她准没错。”

　　然后……百姓们竟是奇异的达成了一致，宋妧不是那种偏袒的人；气得岳家大房的大公子，差点没背过气去。

　　宋妧看他那有火不敢发的模样，唇角向右上侧撇了下：

　　“既然七天觉得多，那就三天好了。”

　　“郡主，您饶了小人吧，小人实在没那本事在三天内凑齐这些货啊！”

　　宋妧也不理他，拿出权贵的款儿，问起了汪大掌柜：

　　“你觉得怎么样！”

　　汪大掌柜演戏也是一把好事，装得不认识宋妧，并作出委屈模样，跪了下去：

　　“郡主处事公允，小人听凭郡主安排。”

　　“嗯。你是个识趣的，那就这么定了？”

　　大公子直接蒙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郡主，小人知错了！”

　　宋妧也不看他，继续和汪大掌柜的说话：

　　“也不是我成心要教训你，你与岳家的办事，怎地多长个心眼？”

　　“小人……小人不知他们竟是如此不讲道理。”

　　“多带些人手来，不行就砸了这里，怕什么？”

　　百姓们一阵惊呼，暗自嘀咕：“她敢砸，哪个敢砸？”

　　“听着就是，莫要多嘴！”

　　“小人……小人不敢。”

　　“不敢？哼！既然这样的话……”

　　“伶南。”

　　“奴婢在！”

　　“你为他重新安排个住处，他要是出了事，我唯你事问！”

　　“是！”

　　汪大掌柜演技精湛，痛哭流涕的连连叩首：“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岳家的都给我听好了，谁敢动他，就是与我作对！”

　　“他这公道……本郡主管定了！”

　　百姓们很意外宋妧竟能如此仗义正直，一片唏嘘，心想：许是长大了？懂事了？不胡闹了。可转念一想：可能还是世子教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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