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放血陈家的前奏

　　这时候一名公子仰起头，自带一股正气的说道：“那是当然，换了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啊，就是泥捏的也得被激起三分火气来。”

　　“简直岂有此理。”

　　“半盏茶的名声险些坏了。”

　　“可不是吗？宋妧下了狠手，听说洪涛大管事都挨了罚，一个管事更是要被送官。”

　　“这么严重？”

　　“我听半盏茶的人说啊……”

　　“那个管事，吃里扒外……”

　　众人惊呼：“我的天啊！勾结陈家？”

　　“许是吧，具体是什么事，不清楚。”

　　“敢在宋妧手底下找麻烦，是活够了吗？”

　　另一个公子频频点头：“要我说也是。”

　　“好在那掌柜说，这件事一定给宋妧一个交代，宋妧才给他个机会，要不然啊……”

　　“怎么？”

　　“现在都发配边关了。”

　　“嘶！”

　　“雍京各家半盏茶的都瞧着呢，这回的事儿，我看是闹大了。”

　　众人点了点头，这位公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嘱咐了一句：

　　“兄弟们，这陈家的事，可是还无人知晓的，莫要对旁人的起。”

　　“这是为何？”

　　“宋妧令半盏茶的人，不得外传，以免……”

　　“惊动了陈家？”

　　那个公子点了点头，其它的公子也都跟着点了点头，表现认同这个观点。

　　那个公子又不放心的继续说道：

　　“这消息还是我娘的一个姻亲，在半盏茶当大管事，那日宋妧给大管事们开会，恰巧也在，所以知道了。如若泄露了出去，我估摸着，我家那个姻亲……还不得让宋妧打死？”

　　“放心就是，我们只管看好戏，绝不外传！”

　　“正是这么个理儿。”

　　几个公子开始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际，街上的争吵喧闹声，引起了几人的注意，一个公子唤来了他的长随小厮：

　　“外面怎么回事？”

　　“公子，小的刚才隐约的听说是，半盏茶的铺子那里似是出了乱子。”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小厮迅速的拱手行礼，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到得外面，瞧见果然是半盏茶的一个代理商户，出了乱子，人群已经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这小厮好在身体灵活，左瞧又看的，勉强的寻了一个位置，望向半盏茶铺子的情况：

　　只见半盏茶铺子大门紧闭，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坐在地上，守着身边，躺在草席之上，面色铁青的一个男子。

　　这妇人哭丧着脸，脸上泪还未干，凄凄惨惨的哭嚎着：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必须给我们当家的一个说法！”

　　“呜呜呜。”

　　“我们夫妻二人，招谁惹谁了？”

　　“吃了你们铺子里的东西，竟是上吐下泄，一病不起。”

　　“你们真是丧尽天良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也太不像话了。”

　　“毫无人性啊！”

　　“半盏茶开了这些年，从没出过这等事，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谁知道呢。”

　　“我可是听说了，前几天宋妧处置了半盏茶的管事的。”

　　“啊？还真是半盏茶的东西有问题？”

　　“我听说啊……是因为有些半盏茶的加盟商户，偷偷的挂着半盏茶的招牌，卖自家的做的东西，还有……其它商户的东西。”

　　“嘘！”

　　“怎么？”

　　“莫要乱讲，惹恼了宋妧那个小祖宗，可不得了。”

　　“哦，是是是！”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汉子却是凑过来说道：“哼！嫁到王府怎么了，这人命关天，她也得给个交代！”

　　“就是，你们怕她，我们这些草根可不怕。”

　　“要公道！”

　　“要公道！”

　　“给个说法。”

　　“太不像话了。”

　　外面吵得厉害，铺子里的掌柜的却是急得团团转，右手紧握成拳，放在左手微曲的掌心里：

　　“哎！这可怎么办呀。”

　　一个小伙计也急得够呛：“掌柜的，您也赶快想想办法呀。”

　　“这……这哪有什么办法呀？”

　　“那……那也不能让人围着我们铺子呀，这东家要是怪罪下来……”

　　“怪罪？若不是东家，贪图陈家的蝇头小利，哪会有这些事？”

　　“掌柜的，你有所不知！”

　　“怎么？”

　　“那日，东家来咱们铺子巡视，我听了一耳朵他和长随说的事儿。”

　　掌柜的凑到了这小伙计跟前，又左右看了看：“怎么回事？”

　　那小伙计也压低了声音：

　　“那可不是蝇头小利，陈家想用这种方式……抢邹小公子的地盘！”

　　“啊？有这等事？”

　　“错不了的，小的还听说，陈家有广源融行的支持，砸了银钱给咱们东家……咱们东家一向是个眼光……短浅的，当即就同意。”

　　“哎！”掌柜的愁死了，一下子跌进太师椅里，愁得够呛。

　　“为了些银钱，竟是不管不顾了。”

　　“掌柜的，你说陈家这是为了什么，就要和邹公子对着干呢？”

　　“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你还小，哪里知道？陈老爷眼红邹公子的买卖，想算计邹公子让他进牢子，吞了他的生意。谁想到谋划不成，搭了自己长子的命进去，还有一个爱妾的姻亲，再加上……断了四皇子府的门路，在官府没了倚靠。又是去了半个身家的家财，方才得已保存，可谓是损失惨重，我想来他们也是想报当年的仇。”

　　“这么严重？那邹小公子也够狠的。”

　　“你小子懂什么？哪里是邹小公子狠？他们陈家把邹小公子逼到了顺天府躲着去了，不过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再加上邹小公子当时十来岁的年纪，天赋异禀，手段非凡，陈家也就栽了！”

　　那小伙计眼光飘向它处，不住的点头：

　　“哦！”

　　掌柜的见此又跟了句：“还有……我听闻邹小公子在朝中甚有根基，所以才扳动了有四皇子府做靠山的陈家。”

　　“怪不得东家和陈家都如此惧怕邹小公子。”

　　掌柜的一愣：“什么意思？”

　　“掌柜的，你没觉得邹小公子还在的时候，咱们东家和陈家还很小心……生怕邹公子发现了什么。”

　　掌柜的思量了一下：“嘶！可如今，半盏茶是宋妧当家了……”

　　小伙计摔了手中的巾帕，或许是因为不满自己或将失了营生，还要重新谋生，抱怨起来：“我猜呀，咱们东家和陈家，定是以为现如今宋妧当家，只以为她是个什么也不懂的，任性的女娃娃，所以……做事都……”

　　“都不向以前那般谨慎，这要是被抓了把柄的话……”

　　“哎！是啊，宋妧那个纨绔闻名雍京，定不会放过咱们铺子。”

　　那小伙计犹自嘟着嘴不高兴，站在原地闷闷不乐的样子。

　　掌柜的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人，愁得暗自嘀咕：

　　“到时候东家把咱们二人推出顶罪的话，……”

　　那小伙计猛得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些惊恐：“掌柜的，我可是听说了，宋妧挑了当年意欲害她的尹老爷家二十几个打手，血流满地呀！”

　　“我亦知道她的狠辣，可是……哎！”掌柜的愁得直接撇过头去。

　　小伙计赶紧劝道：“掌柜的，要不您先出去，把外面的事安抚下来吧。”

　　“那又能如何？”还是解决不了。

　　“回头……我们去找宋妧！”

　　“这……这哪能舍得呀？这等卖主之人，以后在雍京里是混不下去的。”

　　“掌柜的，你我都要被拉出去顶罪了，还顾得上这些？”

　　“这……”

　　“难道您想……后半辈子，吃牢饭？”

　　“呃……”

　　“掌柜的莫要犹豫了，快快行动吧，一会儿，东家来了，我们俩说不得就要被……被捆起来，送到官府顶罪。”

　　掌柜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到柜上取了银两，就向外面走去。

　　那小伙子望着掌柜的出门的背影，心下松了一口气，暗忖：

　　呼~！总算全了这趟差事，他爹爹不会被那个半盏茶的管事……怎么样了，还能得些银钱作为回报，掌柜的对不住了。

　　掌柜的到了外面，好一顿解释和安抚后，掏出了一些银两递给了那妇人：

　　“这位娘子，不管怎么样，是从我们店里买出去的东西，对不住了。我代我们东家，向您赔不是了。”

　　那妇人恨恨的抬起头来，带着哭腔：“你休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位娘子说得哪里话？我是真心实意的向您赔罪。”

　　“哼！”那娘子撇过头去。

　　“这是一点银钱，先去带你男人，去瞧病吧。”

　　那娘子激动的一挥手，将掌柜的手打到一边：“这点银子，就想打发了我们？”

　　“老夫并不是这个意思。”

　　这妇人突然情绪十分激动：“那你是什么意思？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要去报官！”

　　掌柜的又伸手递了银钱过去，“这……银子是给你当家的，瞧病的，说法自会有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掌柜的苦了一张脸：“哎哟，您看，我们铺子就在这还能跑了不成？”

　　“哼！谁知道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是想着，总要先瞧病吧。其它的，自是不会差了你的。”

　　那妇人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个银钱，围观的众人也都开始七嘴八舌的劝着：

　　“娘子，先收了吧。”

　　“就是，你家男人的身子要紧。”

　　“是啊是啊，总要先救人。”

　　那女人翻了个白眼后：“你最好别打什么鬼主意，否则……”

　　“娘子还请放心。”

　　“我拼了性命，也要讨回公道。”

　　“是是是！应当的应当的。”

　　那妇人一把接过了银钱，还认真的数了数，语气不善的问道：

　　“这是多少？”

　　“总有十几两，我出来的急，也没来得及称一称。”

　　那妇人掂了掂觉得也差不多，声音便也不再那么气氛：

　　“暂且相信你，我也不占你的，治病花了多少，我都会如实报给你们铺子，决不占你们的。”

　　“娘子仁义！”

　　“治病是治病，赔偿是赔偿，你们该付的不能弄混了。”

　　“娘子是个明白人。”

　　这妇人就招呼着，自家散在人群里的小叔子和儿子，一起扶起了那汉子离开了，大家见没热闹可看了，也就都散了，那个公子的长随小厮也立刻返回了酒楼向他们家公子八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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