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赵谌敢不敢

　　邕亲王擦擦嘴角，才正了正神色道：“谨儿啊，你也忒没出息了！”

　　赵谨也不觉得害臊，直接问起来：“父王，你就说帮不帮这个忙吧。”

　　邕亲王一偏头，煞有介事的睨了一眼赵谨：“帮！怎么不帮？”

　　“那不就得了。”

　　“你你你！简直……”不嫌害臊。

　　“我是父王的儿子，当然……随了您的性子！”

　　“我……什么时候似你这般了？”

　　“父王，您当年对母妃死缠烂打的事儿，我可是听说了一些的！”

　　邕亲王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见赵谨一副滚刀肉的样子，咬牙且违心的夸他一句：

　　“算你够爷们！”自己那些黑历史，不提也罢！

　　“多谢父王夸赞！”

　　“呃……”大言不惭。

　　邕亲王敛了玩笑的神色：

　　“要成婚，有两大难题，你知道吧？”

　　“父王，宋易的事，我想着就告诉她最好。”

　　“那万一她……”

　　“尽人事听天命。”

　　“成！你心里有谱就好。”

　　“这第二个难题，即是宋定武夫妇驻守光禄城，这个时节，正是北荻刚过了他们的新年，最冷的时节，天寒地冻，少不得要冻死些牛羊，他们或会趁这时节袭扰边境，在大晋的边城得些便宜。再有即是天气不够冷，北荻也常在此时闲得发慌，是边关最不稳定的时候。”

　　“陛下要即刻发兵后梁，为确保北荻不添乱，是决不会同意宋定武夫妇回来的。”

　　“没有父母参加的婚事，阿钰怎么会同意？”

　　赵谨亦是点了点头：“所以……才想请父王帮忙！”

　　“嗯，这战事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结束的，快则几个月，慢则三两年都是有可能，总不能一直……等着。谨儿有合适的人选吗？”

　　“父王觉得，魏文奕怎么样？”

　　“他倒是不错，十几年前大破北荻，只不过现在他正在虎头关镇守，怕是不好调遣。”

　　“不知父王以为……端王殿下如何？”

　　邕亲王一怔，赵谌？

　　“谨儿是打算……选边站队了？”

　　“他……不似赵诚那般的守成之君，或许他更适合开疆拓土！”

　　“此话怎讲？”

　　赵谨把赵谌的那个飞龙在天的局，简单的讲了一番。

　　邕亲王略一思量后：“若要这般说起来，我觉得端王殿下，倒是个人品贵重的！”

　　“儿子亦觉得他品行尚可，倒不如就……”

　　“趁此机会试他一试？”

　　“父王，阿钰与我都有此意！”

　　“哦？这丫头也……”

　　“正是。”

　　“嗯，倒也无不可。不过……他没上过战场终究是有些冒险……”

　　“父王，即是拥有飞龙在天之局，怎会轻易折了？如若担心这些，他一辈子也只能是端王殿下！”

　　邕亲王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有多大胆办多大事，能承受多少苦与难，就能爬到多高。

　　“即如此，我们去说总是不合适，倒像是要结党……”

　　“那父王……不妨让钟家……”

　　“哈！谨儿是说，让钟国公以为赵谌贪生怕死，没甚本事，让他们上折子，怂恿他的党羽，让端王去北部边关送死？”

　　“不行吗？”

　　“当然可行！只是这……还需要端王殿下装傻充楞，这样有失体面的事儿……”

　　“我会与端王殿下，商议！”

　　“嗯，你与他们有些交情，如此甚好！”

　　“父王，是否要派一名老将与端王同去？”

　　“这是当然。”压镇是必须的，顺便教一教赵谌，如何当好一军主帅。

　　“父王可还有合适的人选？”

　　“你先把宋易的事和阿钰讲清楚，我再进宫找陛下商议此事。”

　　“谢父王成全！”

　　“你要心中有数，调人过去最多只能顶上个月余，还得是北荻没什么调兵的动作的前提下。没有人比宋定武夫妇更清楚光禄城的情况，只有他们最合适。”

　　“想要让北荻先稳住一两个月，不添乱的话……”

　　“谨儿有法子？”

　　“钟家在北荻有自己的门路，想弄死赵谌，必然会动手。”

　　“那你还……？”

　　“我这是帮端王，立军功，是好事！”

　　“呃……”冠冕堂皇。

　　“我虽不能阻止北荻趁宋定武夫妇不在时发兵光禄城，但是……却能不那么难以应付。”

　　邕亲王对赵谨的本事是十分放心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时候邕亲王见事情聊得差不多了，站了起来，赵谨也一同起了身，邕亲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好啊，本王就等你小子的好事了！”

　　“儿子定会尽力而为。”

　　“哈哈哈！”

　　赵谨与邕亲王议定了以后，第一步就是先如何让赵谌装孙子。

　　好在……这并不难。

　　这日午时后，赵谨在自家的一个茶楼里，独自一人悠闲的品茗。实则是在等一个人。

　　他并不担心别人探查，包括陛下在内，因为……这里无人知晓是他的产业。

　　除了他家小阿钰。

　　“叩叩！”

　　两声类似于礼节的敲门声后，一个暗卫走了进来：

　　“主子，您等的人来了。”

　　说话间此暗卫一闪身，赵谌便与韩元白一同出现在了门口。

　　赵谨立刻起身，向赵谌一个中揖礼：“赵伯彦参见端王殿下！”

　　同一时间，韩元白也躬身向赵谨行了个大揖礼，以表尊重。

　　“阿谨不必如此客气！你我……生死亦能相交，却怎能因为我得了封赏，而生疏了？”

　　“殿下大量，我却不能没有规矩！”

　　“阿谨太客气了。”

　　“殿下请上座！”

　　“韩先生请坐，不必如此多礼！”

　　赵谌也不推辞，直接走了主位，心想：推辞的多了，反而矫情！

　　暗卫们亲自上了些果子碟，还有茗茶后，便退了下去。

　　“阿谨，最近可还好？”

　　“多谢殿下关心，还算过得去！”

　　“阿谨最近如此清闲，难道是宝璋最近没甚动作吗？”

　　“殿下，怎么没有动作？邹公子的产业，还有王府的产业，不正和岳家巷斗得厉害吗？”

　　“宋姑娘……只这点本事吗？”在赵谌看来，现在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估计宋妧是在憋大招。

　　“殿下这眼光未免毒辣了些！”

　　“哎！阿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若只是这样，这岳家巷，宝璋如何能吞得下去？”

　　“呵呵，她许就只有这本事！是殿下高看了。”

　　韩元白接了个话茬：“世子，宝璋郡主，可不会放任钟国公府，这个差点要了你命的，好好的活着！”不只是阿钰，他赵谨亦是不会，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而且他家小阿钰，稳着呢，不把岳家巷研究个透，是不会急于出杀手锏的。

　　“韩先生……阿钰曾说过一句话。”

　　“是何话？”

　　“看破不说破方为美德！”

　　“哈哈哈！阿谨光明磊落。”竟就这么大方的承认了宋妧是在憋大招。

　　“韩先生，不过岳家巷这事儿，钟家……还是奔着端王殿下去的。”宋妧是无故受累。赵谌心想总算说到了正题，遂微笑着：“阿谨，关于钟家……我正有些疑问想要讨教！”

　　“殿下客气了。”

　　“现如今……我回了大晋，可是这朝堂之上……我却。”没势力没用武之地。

　　“依殿下的本事，这有何难？”

　　韩元白也在一旁帮腔：“世子，您岂能不知，本事归本事，机遇归机遇？”没机会，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不知殿下……想要什么样的机遇？”

　　“当是能一展抱负之所在！”

　　“如果只是这样，殿下去求和陛下，即可一尝夙愿。”

　　“这……”

　　赵谨看了他一眼，赵谌心想：他即要收服赵谨，总要坦诚些最好……

　　“不瞒阿谨，我初初回来，太过急迫总归不好，再有父皇是个什么心意，我也摸不准！”

　　“端王殿下，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不怕我这个纯臣，向陛下告密？

　　“阿谨，我相信你的为人……定不屑于此等小人行径！”

　　“那还要多谢殿下信任了！”如果不得罪他赵谨，他也确实不会告密，不只是赵谌，这几个皇子都一样，包括已经被毒死的赵诚。他们这些个想法与行事，无外乎争储，他是纯臣，是不会参与的。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希望阿谨能够相助于我！”

　　“殿下……现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说这些。”

　　赵谌见他不曾明确拒绝，有些拿不准是推托之词，还是只单纯的认为时机不成熟，或是在考量他赵谌能否值得当他赵谨的主君。

　　遂而赵谌还想再探一探，却用余光瞥见韩元白轻轻的向他摇了摇头，他便息了心思，转了话茬：

　　赵谨见二人神交完毕，便接着说道：

　　“殿下，现下倒是有个机会，只不知道殿下敢不敢做！”

　　“阿谨快快请讲！”

　　“北部边关，可否？”

　　赵谌一惊，心想：兵权？他偷瞄了眼韩元白，见韩元白略点了点头，他赶紧追问：

　　“我……有何不敢？”

　　“刀剑无眼！”

　　“怕这怕那，妄为男儿！”

　　“还许有人……暗害，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阿谨是说……钟家？”

　　“呵呵！”

　　“哼！千山万水，我还不是一样活着回来了吗？”

　　“殿下，人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

　　“我就不信，父皇千辛万苦的把我接回来，就是让人害的吗？”赵谌明白，他没有根基，又没有母家支持，这是陛下愿意扶持栽培他的最主要的原因，因为他只有实打实的靠着，讨好他这个父皇才有出路。

　　“殿下说的是！”

　　“我不日，即进宫去……”他先给钟家一个警告，让父皇动一动他们，让钟家不敢动。

　　“殿下……这事倒也不急。”

　　“呃？”赵谌有些听不懂了。

　　“您还需隐忍些时日，等钟家……促进了北部边关之事……”

　　韩元白眼睛一亮，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

　　赵谌也听懂了，所以他要装孙子，装怕死，装无能，让钟家提议让他去北部边关送死。

　　“阿谨……我未曾领兵打过仗，这……”

　　“殿下刚才不是说过……陛下千辛万苦把您接回来，不是为了让人暗害的，北荻也不行！所以，自会有一将领陪同殿下同去。”

　　“可这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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