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攀咬陈家

　　这大人刚一听到这消息，先是一愣。后来想了想，要不是这两人来找他，他就想着这事就先这么搁着吧。

　　外面传的是风言风语，全雍京的人都等着看呢。早先他也没防备着，审案的细节传的满雍京都是，他想和稀泥都不行，泥都干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和？

　　再者说赤县的陈家前些日子来人给他含糊其辞的递了个话，他想掺点水，他倒是想帮着陈家把事情先缓一缓，和一和稀泥。可是陈家陈家仗着是右相蒋大人七拐八弯的姻亲，竟想着把这事推到本官头上，让本官替你们出头解决。

　　简直岂有此理！

　　本大人好歹是朝庭命官，还能被你一个陈家拿住了不成？还不管你们陈家这档子事了呢！

　　既然人都主动要交代了，他这个大人也不好不管。

　　随即命人传了师爷过去了，准备升堂审案。

　　到了堂上，这东家就开始一个劲的哭诉：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是被人胁迫的。”

　　“是何人胁迫你啊？”

　　“回大人的话，是……，赤县的陈家，他说他想为他的上官寻些个生财的路子，让小人想办法，可是小人自家的生意都不怎么样，又没什么办法可想。”

　　“他的上官是哪个啊？”

　　“这小的哪里敢问，只说是高门大户的。”而审案的大人心知肚明，这是在暗指右相蒋大人。

　　“那你与陈家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找你？”

　　“小的家中的贵妾是陈家的一个庶女，所以就……。”

　　“胡说八道！陈家可是大户，他家的姑娘给你这样的门户做正妻都使得，还能给你做什么劳什子的妾？”

　　“大人有所不知，这贵妾多年前被诊断出不能生育，因此误了年岁，所以才……”说到这顿了顿又偷眼看了看审案的大人才继续说话：“才让小人拣了便宜！”

　　“哼！你倒是艳福不浅。接着说！”

　　“陈家的当家的就给小人指了一条路，说是听闻雍京城有一家新开的铺子叫‘半盏茶’，生意不错，又是外乡人开的，看能不能……”说到这又顿了顿。

　　“能不能弄到手！”

　　“哎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老是吞吞吐吐的，你能不能痛快点？”

　　“大人莫急，小的都说都说。”

　　“小人脑子不够用，要是够用自家的铺子也就不能这么惨淡了。所以小人哪里想得到什么招数弄到手，陈家的人就给小人出了这假银票的主意。”

　　“让小的借口生意不好要兑铺子，找上门去。”

　　“原来想着这事忒难办了些，可是赶巧了，我让掌柜的日日观察着发现他们铺子虽大，但是前面后面都有些不够用，再加人手怕是都没地方住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机会。”

　　“所以小的就让掌柜的去找了他们的刘掌柜，说是生意不好想兑铺子。”

　　“不曾想没几日，刘掌柜就过来说他们公子要兑铺子。”

　　“这就定下了契约，交了银两。”

　　“你这铺子的价格，据本官了解也颇高了些，这是为何啊？”这东家刚想说我要的是三千两啊，是他们自己提的要加到五千两。一旁的李掌柜的忙接过了话：

　　“回大人的话，此是是小人办的，东家并不知道。我只是看那小公子是外乡的，可能不太了解这铺子的行情，就把原先东家定下的三千两的价格随口提到五千两，没想到他们竟同意了，这白送到手的银子哪有不赚的道理？”

　　“呵呵，你们也忒不厚道了。”

　　“呃……，大人教训的是。”

　　那东家听到这不禁拽了拽李掌柜的袖子，意思是问你干什么这么说，不让我说实话？

　　李掌柜只悄声的说：“东家如若不想罪在一等，还是莫要多说了！”

　　这东家一听，是啊，说回扣的事，然后他怎么圆回来，这事他是被胁迫的不是他的主意？连忙噤了声不再言语。

　　“你们二人在公堂上窃窃私语，快如实招来！”一声堂木声吓了二人一跳。

　　“回大人的话，东家问我为啥之前不和他说这事，他都不知道。”

　　“大人，说的正是这句。”

　　“哼！”

　　“继续说。”

　　“后来小的就依着陈家的意思前来告官，剩下的事大人您就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

　　“那假银票你是哪来的？”

　　“假银票是陈家给的。但陈家只给了三千两的假的，其余的小人就不知了。”

　　“你不知？从你家找出来的东西你竟然说不知？”

　　“好吧！那你再说说那五千两现银的事吧。”

　　“小人不知道这五千两现银是怎么来的。”

　　“嗯？这银子是从你家后院挖出来的，还敢不认？”

　　“我看你今天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啊，大刑伺候！”一旁的李掌柜连忙哭着求东家：

　　“东家，事到如今您就别再为陈家开脱了，你就说实话吧！”

　　“否则这大刑上来，您哪里有活路啊？”

　　“您不为自己想，还得想想家里的哥儿和姑娘们啊！”

　　李掌柜是在暗示东家，今天无论是不是陈家给的就都得是了，左右是说不清的事。还有那五千两银子被坑了可以再赚，命没了，一大家子哪还有指望了？

　　东家听了李掌柜的话，如梦初醒，心里头未免有些心疼这五千两银子。

　　这银子他是真没见过啊，而且他夫人也同他说了夫人的私房没了却多出这五千两银锭，夫人想着必定是有内贼漏了消息，可是任凭夫人怎么查问也找不到是谁。其实这东家也明白，即使知道了是谁说的，也不一定能有什么结果，因为人家敢干就不怕被知道。

　　你自己说是私房银子被换了，谁换的，你的私房子现在在哪里？

　　你说那银锭子不是姓邹的给的，那为何会在你家出现？

　　你说是别人偷埋在你家的又偷换了私房银子，你们一院子的人都是傻子、瞎子、聋子吗？

　　哪有人会信？

　　眼下这情况也说不清道不明，真真儿是吃了哑巴亏啊！这邹小公子是个厉害的！

　　想到这叹了一口气，只得认了！

　　“大人，是小的胡言乱语了，是陈家命人让小的留下那五千两的现银，用银票栽赃邹小公子。”

　　“这样一来，才能让邹小公子获罪，我们即得了银子又得了铺子和生意。”

　　“到时候，邹小公子为了脱罪，说不得还要把城外的庄子献出来脱罪，陈家的意思是我们还可以再多得一个庄子。如若邹小公子是个听话老实的，就把他弄出来，将来为陈家做事。”

　　“呵呵，你们倒是不贪心啊！”

　　“邹家在龙泉的老宅你们打不打算要啊？”

　　“这……，大人冤枉啊，小人没有。”

　　“哼！知道你没有，估计你也没看上他们邹家的老宅。”

　　“大人您明查啊，小人是被胁迫的啊，陈家势大，小人这样的小门户哪里敢得罪？陈家说：我如若不从定要把我们赶出雍京城，还说让我们全家都死在路上！”

　　“小人不敢不从啊！”

　　“嗯！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回大人的话，没有了。”

　　“师爷，我看啊有些人就是贱骨头，不上大刑就是不肯招，这俩个人也是个怂货。大刑还没上呢，就先招了。”

　　“大人说的是，不知好歹的人从来就不少。”师爷这话意有所指，多半指的是陈家。

　　“把他们两个押回去吧，听候发落。”

　　这大人面上泰然自若，但是心中也在犯嘀咕，右相蒋大人您可得明白，是你选的人不行，可不是下官不给面子。弄的人尽皆知，他们又是自己招的供，我也不好包庇。

　　这东家和掌柜的二人没受伤完好无损的回了牢里，这东家坐在牢房里开始叹气：

　　“李掌柜的，今天咱们把事情都栽在了陈家，咱们是彻底把陈家得罪了！”

　　“东家，性命攸关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您不也听那狱卒说了吗？外面都在传是要丢卒保车了，咱们……”

　　“哎！”

　　“可恨我当时财迷了心窍，又一心想要攀高枝，却不曾想这邹小公子就这样厉害。我当时听了胡大爷说那小子在雍京甚有门路，还有些不信。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啊！”

　　“是啊，东家，就是银子和银票那事，没有些个背景怎么能办得了啊？”

　　“哎！”

　　“只是，东家您也听我一句，这样的话以后还是莫说了。”

　　“为何？”

　　“小人听胡大爷提起过，说这邹小公子行事甚是低调，就是为了不想牵连他背后的人。胡大爷那般人物又与姓邹的交好，都未能打探出他背后之人是谁。”

　　“现如今，咱们吃了这大亏定是背后之人出手了，想必不是好惹的。”

　　“咱们全当不知，免得因为多嘴，惹恼了他背后之人，最后连性命都保不住。”

　　“李掌柜说的是！”

　　二人一脸愁容的就在牢里等候发落。

　　当天晚上，邕亲王府，宋妧的小院里。

　　佩环正在一一汇报情况，说的十分兴奋，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宋妧笑呵呵的瞧着她，还时不时的给她倒水，佩环竟也没有察觉这尊卑的事来。

　　“姑娘，我真是太佩服您了，这一套手段下来，咱们可谓是大获全胜啊！”

　　“哎，说起来我只是出了些脑子，这事啊要是没有那位爷是成不了的。”

　　“世子爷当然是厉害的，姑娘这心智手段也不差！”

　　“姑娘也辛苦了多日，这下也可放心了。”

　　“着什么急？这事还没完呢？”陈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还没完？”

　　“你看着吧，过两日没准就要有大阵仗了。”

　　“姑娘是说铺子还没到手吗？”

　　宋妧心中正琢磨着事，并没有把佩环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象征性的嗯了一声。

　　“姑娘怕什么，这不是还差一点就到手了吗？”

　　“早晚啊，那隔壁铺子是您的！”

　　“而且啊，是白得的！”

　　“瞧给你高兴的，这就知足了？我不仅要白得铺子，还要白得银子！”

　　“姑娘这心够大的了。”

　　“你瞧着吧，这事必定能成！”

　　宋妧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佩环见此只觉得她们姑娘将来必定会是一个让人仰望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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