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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巴纳贝的烦恼


“耶赛妮娅,你还要明白,爱还意味着奉献和牺牲。”萨拉看着耶赛妮娅,说道,“在未来,你可能还会遇到比现在更加艰难的困境,我希望你能够坚强起来,成为詹姆斯的强助。”

        “我会的,夫人。”耶赛妮娅坚定的说道。

        陈伟明白母亲说这番话的意思,也知道,母亲向耶赛妮娅说出这番话,已经是在家族利益的允许范围内,替他和她做了最周全的考虑,心中感激不已。

        “今天晚上,西摩尔将军要在基地司令部举行一场宴会欢迎我,到时候他将亲自为詹姆斯授勋,可惜的是,耶赛妮娅,你无法和我一道见证这一时刻,还希望你能够理解。”萨拉似乎感觉到了陈伟的心理活动,转头瞥了他一眼,接着对耶赛妮娅说道。

        “我明白,夫人。”耶赛妮娅平静的答道,她当然明白,那种场合自己是不可以出现的,这在别的女人看来,也许会认为是耻辱,但是她却并不介意。

        为了陈伟,她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够忍受。

        下午茶结束后,萨拉让仆人送耶赛妮娅和陈嬛下去休息,然后单独将陈伟留了下来。

        陈伟知道,真正的时刻到来了。

        “妈妈……”

        “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的,而不是这样的先斩后奏,在你的眼中,你的母亲就那么不讲情理吗?”萨拉瞪了陈伟一眼,转过了身。

        “我错了,妈妈……”陈伟垂着头,低声道。

        “我的问题还不算什么,可你想过安妮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吗?”萨拉来到了窗前,望着远处的高山,轻声说道。

        “我给安妮的哥哥尤斯塔斯写了封信,请他帮忙……”陈伟抬起头,看着母亲的背影。轻声说道。

        “看来你早有准备啊。”萨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凭什么认为尤斯塔斯会帮你来劝说他的妹妹?你以为他还是那个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跑的小孩子?”

        “尤斯塔斯喜欢海伦,我告诉他如果不帮助我劝说安妮。他就别想再见到海伦。”陈伟想到尤斯塔斯见到自己的信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心中窃笑不已。

        “你竟然拿海伦做交易?”听到陈伟竟然拿自己年仅11岁的小妹妹陈婧做为筹码来要胁好友尤斯塔斯,萨拉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陈伟是家里的长子,平日里和两个妹妹感情极好,陈嬛虽然爱和哥哥拌嘴。但不管什么事,还是愿意替陈伟着想,而陈婧则完全唯哥哥马首是瞻,只要陈伟在家里,她就总是跟着哥哥转,被陈嬛戏称为“詹姆斯的尾巴”。

        尤斯塔斯喜欢陈婧,可以说正中陈伟下怀。

        “看样子你不需要我再为你做什么了。”萨拉笑道。

        “不!妈妈!安妮那里,我还需要您帮助我……”陈伟一下子急了。

        “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便好。”萨拉知道教训儿子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不再让他着急了,而是和他商量起如何劝说安妮来。

        当夜。在基地司令部,英国地中海舰队司令西摩尔中将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欢迎来自罗特希尔德家的贵宾萨拉夫人,西摩尔中将在宴会上代表英国海军部,亲自给陈伟授予了“优异服务勋章”,宣布陈伟晋升为中尉,并亲手为他更换了领章和肩章。见到这一幕,陈伟的好友们和乾国士官生们全都欢声雷动,在场的嘉宾全体起立鼓掌,看着英姿勃发的儿子。萨拉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英国,伦敦。

        议会大厦旁边有一家酒馆,巴纳贝已经走累,就选了一张摆在大树底下的桌子坐了。他要了一杯咖啡。他的坐姿略显拘谨,如果有人从马路中间往树荫这边看,可能会觉得他不太自在,有点别扭。他脊背挺直,双手握拳放在大腿上,穿着新买的黑衣服。脖子上紧紧扎着一条白围脖。这副模样,可能被误认作一个正在拍摄银版照片的人,一动不动地坐着,等待漫长的曝光结束,人已经变得头晕目眩,不知所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底版慢慢地吸进他的形象,并永远攫走了他的一部分灵魂。

        大英帝国海军造舰总监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发生在亚历山大港的那次战斗。

        最近每天早晨他都从报童手中买《泰晤士报》,今天也买了一份。

        巴纳贝把咖啡喝到只剩下杯底的渣子,然后拿起报纸,希望找到一些能吸引自己的东西来读,转移一下注意力。有一篇介绍喀土穆恶劣局势的文章,却无论如何读不进去。反正关于这个话题,也不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新消息。翻到第三页,他看到一条关于日本政府发行海军公债和乾国在厦门新建大型造船厂的消息,日本人一直想重建他们的海军,并且对乾国控制下的朝鲜虎视眈眈,但乾国对日本的动作一向非常警惕,尽管乾国财政非常困难,又面临着国内的水旱灾害,但乾国政府仍然在竭力加强自己的海军,防范日本和俄国可能带来的威胁,最近在厦门新建造船厂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这所造船厂被称为海军造船厂,表明它建成后是为乾国海军服务的,巴纳贝完全明白乾国人的意图——他们要建造大型铁甲舰,以保持住乾国在东亚的霸主地位。

        然后,在报纸中间的一页下角不起眼的地方,巴纳贝看到一则消息:在埃及西部的沙漠地区,沃尔斯利将军手下的土著人部队与残存的埃及军队多次交火。有人指控他们割了敌人的头皮。报纸评论说,这一行径或许野蛮,但也算一个严厉的警告——叛乱要付出血的代价。

        巴纳贝放下报纸,想着割头皮的黑人和贝都印人。这事从某种角度看有其幽默的意味,那些面色苍白的埃及人,雄心勃勃地想要驱逐一切外国人,却在自己的国土上丢了他们自己的头皮,而且是被他们曾经的盟友。巴纳贝曾去过埃及,见过那些人。他牵了一匹马和一头骆驼在沙漠里行走,自己带着炊具、腊肉、干粮、渔具、一支猎枪、被子,还有一块搭帐篷用的涂蜡帆布。那时的他想要独自一人在沙漠里生活几天。但到达他选定的宿营地,却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十几个土著部落的男人在那里扎营,悠闲地消磨着时光。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星期或者更久。这确实是个怡人的地方。东西两侧视野都异常开阔,脚下是优良的绿洲牧场,旁边还有一条盛产鱼类的小溪。巴纳贝加入到他们当中,连续几天,他们大开筵宴。在一堆日夜不熄、齐膝盖高的篝火上煎烤面饼、河鱼,炖猎物的肉。他们用浓浓的蜂蜜酒把食物送下去,经常有许多人一醉就是一天一夜。

        几日后,有一小队贝都印人,赶着他们瘦骨嶙峋的劣种杂色母牛和骆驼从另一侧山坡上来,在不远处扎营。紧接着,他们来请土著人参加比赛,并略带威胁地暗示说这种比赛有时候会死人。巴纳贝等人接受了挑战,虽然他并不清楚是什么比赛。

        两队人比肩扎营两个星期,年纪较轻的整日比赛。输赢下很大的赌注。这种比赛没有时间限制,也没什么规则可言,双方只是猛跑猛撞,用木棒狠砍乱劈,简直像拿着棍子进行群殴。他们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比赛,直到一方赢得规定的比分为止,得分方式是将木棒击中对方的立下的一根杆子。晚上,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喝酒,讲故事。吃下大堆大堆烤得脆脆的鱼,连刺都不吐。

        那个地方大部分时间天清气朗,空气比城镇更为澄明。视野可以无限延伸,越过一道道灰黄色的戈壁。它们颜色逐渐变浅,直到最后融入天边,似乎整个的世界都由这些起伏的山丘构成。

        早晨的空气异常清爽,雾气伏在山谷里,一座座互相隔绝的山峰从中升起,像是散落在黄色海洋中的陡峭的岛屿。通常。巴纳贝一早醒来,还带着些醉意,就与人们到下面的一个小河湾钓一两个小时鱼,然后才赶回去比赛。他们坐在湍急的溪水边,在钩上装好浮饵,那些人会一边钓鱼,一边喁喁而谈,语声低微,和水声融为一体。他们讲动物的故事,它们为什么会是现在的样子。为什么蜥蜴的尾巴光秃秃,沙鼠的尾巴毛茸茸;为什么羚羊的头上有角,狮子有尖齿和利爪,眼镜蛇生着彩环和毒牙。他讲关于世界从何而来,会往何处去的故事。一个年轻的巫师正在学习可以助人实现心愿的咒语,他告诉巴纳贝怎样用咒语制造不幸、疾病、死亡,怎样用火驱魔复仇,独自走夜路的人如何保护自己,以及如何使长路变短。他知道几种杀死敌人灵魂的法术,还有许多保护自己灵魂的办法。他的法术使灵魂相形之下显得异常脆弱无力,不停地遭受各种侵袭,动辄有在体内死去之虞。巴纳贝觉得这种观念实在让人沮丧,因为布道和赞美诗一向灌输的是要对灵魂不灭深信不疑。

        巴纳贝耐着性子听他讲这些故事和咒语,看着水流冲击钓丝形成的沟纹,年轻巫师的话音绵绵不绝,和流水声一样使人心神松弛。等钓满一袋子小鱼,他们就会罢手回去,然后在一整天的时间里彼此推搡、冲撞、用木棒互相击打,甚而饱以老拳。

        多日以后,出现了连续的风沙天。不过,坏天气来得正是时候,因为双方都已精疲力竭,醉得太久,衣服也都不成样子了。有人断了手指,有人折了鼻梁,皮肉之伤不可胜计。所有人从脚踝到屁股都是被木棒打出来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土著人把全部的非必需品都输给了贝都印人,还有一些必备的东西也输掉了——煎锅和铁炉、好几袋粮食、鱼竿、长矛和旧火枪。巴纳贝自己输掉了一整头骆驼,他想不出该怎么解释自己会输得这么多。骆驼是一块一块、一分一分输掉的。玩得兴起时,有人会说,下一场我赌那头骆驼的驼峰;或者,那头骆驼左边整扇排骨都说我们会赢!当两队人各奔东西时,巴纳贝的骆驼依然健在,但身体的各部分已经分属不同的贝都印人名下了。

        作为补偿和纪念,年轻的巫师给了巴纳贝一根很好的木杖,牛皮的绑带里面缠着蝙蝠的胡须。巫师称它能带给使用者蝙蝠的速度和智谋。木杖饰以燕雀、苍鹰和苍鹭的羽毛,根据巫师的解释。这些动物的特性也会传递给巴纳贝——自如的盘旋、腾空和俯冲,以及绝对的专注。这些话并没有全部兑现。巴纳贝希望,这些人从没有出来和英国军队作战,而是生活在他们的土屋或帐蓬里。潺潺的溪水从旁边流过。

        从酒馆里面传来小提琴调弦的声音,几下拨弄,乐弓在弦上试探着轻击,然后缓慢而生疏地奏起乐曲。每隔几个音符就会跳出或尖利或粗哑的杂音。但低劣的演奏技巧无损于那优美而熟悉的旋律,它听起来年轻得让人忧伤。曲调中似乎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可以去设想一个阴云密布、混乱而没有希望的未来。

        他把咖啡杯举到唇边又再放下,杯子已冷,而且几乎空了。他向杯中凝视,看着黑色的残渣在剩下的四分之一英寸深的液体中下沉,黑色的颗粒打着旋,按着一定的规律沉到杯底。他想起了占卜,从咖啡渣、茶根、猪内脏和云朵的形状中窥测未来,似乎事物的图样可以透露出重要的信息。片刻之后,他摇晃一下杯子打破预言,沿着街道望去。在一排小树后面。用大石块建成的议会大厦巍然耸立。它的颜色只比高空中的云略深,已经西斜的太阳藏在云后,像一个灰暗的圆盘。在氤氲的雾气之中看来,议会大厦似乎高得不可思议,规模庞大,不亚于梦幻中被围攻的中世纪城堡。窗帘从办公室敞开的窗户飘出,在微风中摆动。厦顶上方,几只黑色的兀鹰在灰白的天空中盘旋,椭圆形翼端错落有致的长羽毛依稀可辨。巴纳贝向空中望着,兀鹰并未扇动一下翅膀。却借着上升的气流逐渐升高,直到变成一个个黑色的斑点。

        在心中,巴纳贝将兀鹰飞旋的轨迹和在他的杯子里按一定纹路下沉的咖啡渣相提并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根据这些随机产生的排列组合做出预测。算命并非难事,只要你坚信未来注定比过去更糟。时间之路只通往深不可测、没有尽头的恐惧。在巴纳贝看来,如果“不屈”号可以算做当下的坐标,那么照目前发展的趋势,若干年后,世界海军将是大口径炮、重装甲和冲角的天下了。

        巴纳贝突然想到,那个年轻巫师的那些巫术也不无道理。人的灵魂可以被剥夺并死亡,可能单独遭受致命的打击,而肉体却继续活下去。巴纳贝自己就是一个例子,或许还不是特例,他的人依然活着,灵魂却几乎已经燃尽,感觉空空荡荡,就像黑橡胶树的空心。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最近的经历让他认为,单单是口径越来越大体量越来重的舰炮的存在,就会使关于灵魂的任何谈论马上全部过时。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在亚历山大港的炮火中烟消云散,变得形单影只,对周围的一切冷漠疏远,如同一只可悲的老苍鹭,孑然独立在没有青蛙的池塘边,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的泥滩。要避免对死亡的恐惧,唯一的办法就是以麻木不仁、无所谓的态度看待一切,好像自己已经死去,只剩一具行尸走肉。以此排解恐惧,似乎是一笔很不划算的买卖。

        巴纳贝坐在那里默想并追念着他丧失的自我,这时,年轻巫师在溪边讲的一个故事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它来得如此急切,又带有莫大的吸引力。年轻巫师说在蓝色的苍穹上方有一片神仙居住的森林,凡人不能到那里居住和生活,但在那高天之上,死去的灵魂却可以获得重生。年轻巫师把它描述成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但他说最高大的山脉那些阴郁的顶峰会插进上界较低的地方,一些或大或小的征兆和奇迹的确会不时从那里降临我们的世界。年轻巫师说,动物是天界最主要的信使。巴纳贝告诉年轻巫师,他曾经爬到许多高山的顶峰,再高的山也不会比它们高出多少,但在它们的顶峰上,巴纳贝却没察觉任何天国的迹象。

        “人们所需要的不仅仅是攀登。”年轻巫师如是答道。巴纳贝记不起年轻巫师是否曾告诉过他,还需要怎样做方能抵达那个可以疗伤的国度。然而,一个念头却从心头陡然升起,使他消散的力量将得以重新凝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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