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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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天机终于无话可说。
他静默地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商临渊让黄家夫妻起身，并让他们回了房，以免吓到孩子。
随后，商临渊让众将士起身。
为了安抚孩子们，商临渊让意欢去找负责饮食的士兵要了些吃食。
一会儿后，意欢就背了一麻袋的米面粮油，还有些烙饼，进到院子中来。
“去吧。”
意欢应了声，将东西都往屋里扛了。
当然，意欢进堂屋门时，还用关切的眼神看了眼盛天机。
在意欢进门之后，盛天机才从无尽的伤痛中醒转过来。
“六哥，我母妃葬在何地？”
商临渊深吸口气：“苍南县往泸州方向五里处。普通将士三百二十一人，他们的墓，路过便能看见，上头有墓碑，有他们的腰牌，还有我近日给他们亲手插上的香烛和供品。在他们的墓旁，有一处小小的坟堆，无碑无供品，那就是梅妃的墓了。”
“我知道了。”
“你中意她啊？”
“嗯，我会娶她，待我束冠，便会向天子求赐婚。便是她无权无势，我也必会娶她为正妃。初见她时，我便确定了这点。再见她时，我如蒙天赐。上天让我再见她，如此省去了我漫漫追妻路。六哥，如你所见，我心悦她。”
“你还愿意同我倾诉心声？”商临渊难得地激动起来：“你不怨我了？”
盛天机转头，用复杂至极的眼神，微笑着看了商临渊，接着转身走向惊风。
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胡闹！”商临渊沉着脸：“意欢，你带两千人马，速速跟上九皇子！待九皇子祭奠梅妃后，将人马和九皇子全数带回泸州！”
意欢应了声，也翻身上马。
见一直跟在盛天机身边的参议也要动身，意欢连忙拦下：“何参议，你留下！由你跟在齐王殿下身边，将士们才会如臂指使，听从齐王殿下的调令。”
何参议郑重点头。
商临渊赞赏地看着意欢。
看到意欢骑马的英姿，商临渊忍不住问了声：“嘿，你那日为何不与我商量一声，便把我丢在这里，独自一人上路了？”
“我早知九皇子就在不远处，两三天时间必然能追上，为何要与您商量？浪费时间，不是吗？”
商临渊噎得伤口都在发疼：说几句话的时间，那只破驴子能走多远？从堂屋门到院门？这也叫浪费！
特么，你让本王担心受怕了三天，你知不知道啊！
当然，这话商临渊是不会说的，这么多人瞧着，不好说。一说，便是能治意欢的罪的那种。
何况，看老九的样子，分明对意欢颇有几分钟意……
已经伤了老九的心了，再来伤一伤，恐怕老九真要再不理他了。
待意欢走后，商临渊同样骑上了马，沉着声喝令所有军士：“都听好了！你们既是老九的兵，便要对老九尽心尽职！今日之事，还有老九赶赴苍南祭奠罪妃的事，若有一句泄露，本王定当斩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众将士齐齐答应下来。
于此，众将士更是团结一致，对商临渊的态度，就如对老九一样。
他们知道，虽然齐王殿下与他们的统帅争吵，让他们的统帅哭叫着负气而走，但齐王殿下是一心为着他们的统帅着想。
既然齐王殿下一心为他们统帅，也定会将他们这群大头兵视为兄弟，珍而重之。
三天的行程之后，商临渊带着银甲军与前来寻找他的泸州方面军会合。
于此，听闻失去商临渊消息而惶恐不安的天子，终于放下了心来。
一路荡平山贼与小股叛军，甚至坐稳统帅之位的云逍遥也派兵相援。
与此，泸州到京城的州府，总算全数归于皇权。
商临渊与天子心心念念的漕运，泸州与京城一段，也重新复工。
当然，在征讨的路上，商临渊竟还遇到了已经完婚的小安平候洛锋和夫人，以及准备去往龙泉镇的洛程程。
久别而意外相逢的小舅子和小姨子……
商临渊大是欢喜。
只不过，都在打仗，也着实不好款待。
倒是洛程程得知意欢与老九此时应该待在一起时，很是意外了一番。
当是时，商临渊身旁有好几个军官。
洛程程将几个军官摒退，说是要说说意欢的情况。商临渊却将何参议留了下来，说是老九的事，何参议尽可知道。
洛程程迟疑了好一番。
何参议道：“洛大小姐，九皇子八岁时仍尿裤子，我都一清二楚。在九皇子身边这许多年，我几乎是奶娘的存在，有什么话您说就是。”
“罢了，知道意欢情况的，也不在少数。”洛锋看向洛程程：“阳老夫人，我，小陈国公，以及英勇候府五六个大丫头，多一个何参议，不是重点。”
洛程程这才极其隐晦地说了意欢的任务。
当商临渊得知意欢的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何参议更是吓了一跳。
他们都觉得，以老九的跳脱性子，还没准会接纳意欢的过去，便是不会娶意欢当正妃，起码会让意欢做个侧妃……
说到这处，洛程程急急地说：“我想给意欢寻个身份，给她份嫁奁，将来也不会落人口舌。便是个侧妃，我也能替她出得起。不若我写封书信，让婆……让阳老夫人，认意欢做义女。阳老夫人极感念意欢，应该会同意的。”
洛锋却是阻了。
“不妥。阳老夫人虽感念意欢，但意欢总归是杀了她曾经最疼的儿子，只怕阳老夫人心里会对我们安平候府心生龃龉。程程，这事让我来做吧。从即刻起，意欢便姓洛了，行七。”洛锋看向夫人：“娘子，这决定可好？”
苏家出身的洛夫人，面上一红：“夫君说的，句句都是好的。”
洛程程仰着笑脸：“郎情妾意，哥哥和嫂子好生恩爱。”
洛夫人面上又是一红。
商临渊清清淡淡地说了声：“那便如此定了。本还想让天子看在意欢救京城于危难，以及救我性命的份上，给意欢个封号，择日赐婚。如今来看，我的想法，倒是要排在后头了。”
何参议和其它几个银甲军军官却是狠狠地吃了一惊：“殿下要让天子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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