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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谈话


不多时,姜旬走在回家的路上,似是意犹未尽,偶有卷着舌头,还在细品…

小武见此,疑惑道:“少爷,那银针如此好喝?看您还在回味,还有您说了什么,那汪家小姐如此生气?”

姜旬笑道:“刚才我尝了胜过银针百倍的好东西,此番美味从今往后只有两人尝过,哦,不对,只我一人犹未可知,哈哈……”

小武日常挠头+1

待汪瑜回到家中,却已快到饭点,全因其在茶室平复心情,又要等到茶坊动静变小些自己才有勇气走出茶室,晚饭间,汪母见其魂不守舍,便知今日外出定有事情发生,汪父也看出来了,但知道,汪母定会去了解清楚并告知自己,并未发问,汪母爱女心切问道:“瑜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汪瑜听闻,思绪被拉了回来,沉顿片刻说到:“女儿无恙,让母亲多虑了…”汪母见此也问不出什么,想着饭后找阿苦询问一番,晚饭吃的很快,汪瑜吃的很少,实在心中气闷,没有胃口,汪母心里微急,也未曾多吃,汪父平时饭量便少,饭后:

“阿苦,我问你,今日瑜儿出门见了谁,做了什么?”汪母把阿苦唤到身前问到,阿苦短暂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如实相告,毕竟以小姐和姜公子今日之行径,估计明日市井街坊皆已传来,自己没必要隐瞒,说道:

“小姐今日与姜公子于茶坊相见,起初之时两人论述推演算术,之后小姐要那姜公子作诗,姜公子应允,只是茶室之内只留小姐二人,说是诗句只能让小姐一人所知,约摸一刻之后,姜公子走出茶室,我见小姐似是羞愤气恼,以前我从未见过小姐如此模样。”

“那公子可是姜氏姜旬?”

“是的。”

“既是外人,你为何只留小姐一人与他独处?”汪母正色问道。

“小姐让我出门等候,阿苦想来那姜旬只是个十三岁世家公子,断不敢做什么过分之事,我在门外,有事也能及时护卫,阿苦之过,主母请降罪…”阿苦倒是实诚,也敢承担责任。

汪母见其坦诚,且与女儿从小相伴,情同姐妹,日后女儿安全还需其出力护卫,自家女儿性子刚强执拗,真要阿苦离远,想必阿苦也不敢抗命,因此也未太过苛责,具体情况还需找女儿询问,想来也是少男少女之间一些小事惹得女儿不悦,说道:“小姐任性,不知人心险恶,今日兴许也没发生什么,日后你定不可离得小姐过远。”

“是,阿苦省的”

“你且下去吧,我去看看瑜儿。”说罢,汪母起身。

“是,阿苦告退”

片刻之后,汪母走至汪瑜屋前,轻轻敲门说道:“瑜儿,能听见吗?阿母进门找你叙话…”

只见汪瑜把头埋在书桌上,轻轻发出啜泣声,听见母亲问话,赶忙抬头,试去眼泪,答道:“母亲,瑜儿没事,您且安心。”

听见汪瑜声音沙哑,汪母哪管其他,推门便进,走到汪瑜身旁,见其泪眼婆娑,便说到:“哭成这样,可是受了委屈,你且告诉我,阿母定不会让你受欺负。”

汪瑜自知母亲疼爱自己,姜旬虽是那姜氏嫡子,母亲定会为自己要个公道,这却极有可能为父亲,为汪氏带来麻烦,遂道:“阿母您多虑了,只是外出碰见一些让人伤心之事,女儿心中此刻未能释怀罢了。”

汪母见此情况便知让女儿主动述说实属难事,便直接问道:“可是见了姜旬?”

“是的。”汪瑜见母亲知晓,心知也没必要隐瞒。

“可是他欺辱你了?他虽是姜氏嫡子,欺负了瑜儿,定也没有相安无事的道理,我定会为你做主…”汪母怕汪瑜把事憋在心里,便鼓励说道,汪瑜见此,心想母亲定是认为自己被姜旬轻薄欺辱,便立即说道:“我与那姜旬正常往来,未曾受其欺辱。”

听罢,汪母反到确信女儿受了欺负,定与少男少女情爱有关,不知女儿是要强还是害羞,便又问道:

“既如此,我倒是想问问,这姜旬相貌如何?”

“胜过寻常世家子许多。”汪瑜回顾相见之时,淡淡回道

“那他才气如何,人言其才华过人可有虚言?”汪母追问到。

“虽有些许才华,未及大才”又是淡淡说道。

汪母听罢,心想:瑜儿说的些许才华已然了得,本来女儿才学就已很好,即便同城中男子相比,也是翘楚,寻常才华定不能得瑜儿如此说道,只是瑜儿羞于赞赏,便又问:“听闻,他曾作诗一首说与你听,可能说与我听?”

汪瑜顿时紧张起来,若是寻常诗词,说便说了,只是每每念及此诗,脑中便是浮现姜旬起身之后的贼笑,又是羞愤难当,急道:

“与其约定,此诗不为外人所知,瑜儿应当遵守约定。”且不说汪瑜是否信守承诺,当是这诗句就已让自己难以启齿,回想今日谈话过程,不知姜旬从何开始动了坏心思,但这诗句内容要是第三人听去,难免浮想连篇,他早已料定,自己顾及声誉,定不会外传,少年公子,心思缜密,但却用在自己一女子身上,着实让人可恶。

汪母见其如此回答,心想定是清纯少男少女之间情话密语,不能让外人所知,只是不知这姜旬如何惹恼了自家女儿,听女儿所言,似是对其多有赏识,寻常世家公子,女儿几乎都是不假辞色,这姜旬既能得其赏识,又能将其惹恼,自是在其心中有所分量,思索片刻后问道:“瑜儿,你与我说实话,这姜旬…你是否属意?”

汪瑜一听,大惊失色,心想:人言世家女子多是联姻工具罢了,难道自己也要走上这条路了吗,自幼父母哥哥对自己多有疼爱,从不曾逼迫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看来,世家婚姻终究还是要被安排,强迫,哪怕自己也是一样,但不论如何,终究还是要抗争的。

不是汪瑜太过敏感,实在是从未听家里人问过自己是否对一个男子属意的问题,往常想要说亲,或者接近汪瑜的,几乎都被父母推辞了,因为他们知道,寻常世家男子,别说是汪瑜,就是夫妻二人都觉得配不上自家白莲,偶有“前排生”,汪瑜也是不假辞色,今日所见之人毕竟不一样,中原第一世家姜姓,如此身份,汪瑜觉得母亲还是想要自己去争取。反观汪母所想:今日是自家女儿与其相约,又听其“略有”赞赏,虽是伤心,但能令其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定是心中已有分量。只见沉静许久,汪母也不及,等着汪瑜回答,只听汪瑜有力的说道:“母亲为何会觉得女儿属意于他,今日相见我已恼他,他与我是断无可能的。”

汪母见汪瑜沉声许久才答,以为内心纠结要不要把自己的好感说出来,实际上,汪瑜在伤心,心寒,绝望,是否应该抗争中五味杂陈。汪母听罢,觉得汪瑜应该还在气头上,顺着汪瑜的话便说到:“既如此,你就不要伤心气恼了,未曾属意于他,想来于瑜儿言也不甚重要,何必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伤心懊恼呢,早点休息,我便回房了。”

汪瑜听罢,心略微一宽说道:“女儿明白,母亲慢走…”汪母走后许久,汪瑜发呆似的喃喃道:

十年蕴养又三莲,身批白衣仙自抑,汪瑜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说道“虽说喻人浮夸,还算有些眼力”接着念到:“银针清新混不知,浅尝荷香……”似是想到什么,霎时耳朵通红,快速说道:“终是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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