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算不算数

“什么？”邹福好似没有听懂吴念突然的问题。&1t;/p>

        “学武。”放下严肃，吴念拉过准备吹熄蜡烛的少年，语气柔和地说：&1t;/p>

        “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学武功？”少年不说话。吴念不以为意，他大概知道眼前少年此刻是个什么心情。想当初，自己第一次练武，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都有些记不清了。但那种刚接触武功的兴奋劲儿，现在只是简单想想，这股劲儿依旧似是要从自己的脑袋中喷涌而出。随即他笑笑，难道自己老了吗？怎么开始回忆从前了？&1t;/p>

        “你不用觉得不可置信。”吴念对邹福说：&1t;/p>

        “现在生的事情都是真的，你不是在梦。”看看少年还没有要说话的样子，想了想，吴念说道：&1t;/p>

        “想必你现在还并不懂得什么是武功。虽然早在好些年前，朝廷就已经有着全民习武的风气。但是，平民一般还是并不清楚真正的武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最多，胡乱练个两年，练出一个庄稼把式，也无非是为了更好地工作。”吴念所说，邹福自然是知道的。早在还是上一任皇帝在位时，朝廷突然宣布，从那时起，武学要开始列入学堂中，而每个到了十岁的孩子都有进学。当然，从邹福到十二岁的年纪的才开始进学这一点来看，这些东西在落实的时候并没有变成强制性的。其实，这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天下不管变成怎样，永远是也只能是穷人最多，其中进不起学那是数不清的。&1t;/p>

        吴念还在说：&1t;/p>

        “当然，也有少数人，虽然没有深厚的背景，但是潜心练个十年。这样的人出来，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上肯定是更加吃香的。最后，我要说的是，还有那么一部分人，是有着宗门传承的。这种人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可以说就是为了练武而生的。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夸，但是，小子，我要告诉你的，我就是属于这最后者。”这话一说完，吴念却有些心虚地看了邹福一眼，又道：&1t;/p>

        “当然，小子，我先跟你澄清一点。虽然我是感谢你救了我才决定教授你一些武功的，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们并不因此就是师徒关系，而且你以后出去也不能说我教过你功夫。要说原因，简单来说，就是对于功夫，江湖上不管任何一个门派都是管得相当严，自然是不允许私相传授。”&1t;/p>

        听到此，邹福终于说话了：&1t;/p>

        “那么大叔你准备教我什么功夫？你门派的吗？”吴念摇摇头，说道：&1t;/p>

        “我不想违背教中规矩。不过，你小子不用担心，虽然不是我本派的，但是就我而言，确是更好的。是我这么多年来潜心研究，将我自身所学武学经过不断地实践与改良之后，算得上是自创的一种武功。”吴念说着笑了：&1t;/p>

        “如此一来，我不算是违背了教中的规矩，却也报了你小子的恩了。”却没想到邹福下一句话一下把吴念的笑声噎住了：&1t;/p>

        “你自创的武功？那我不学。”&1t;/p>

        吴念收起笑容，语气不快道：&1t;/p>

        “你不相信我？”&1t;/p>

        邹福没答，另外问道：&1t;/p>

        “看大叔的年纪不过三十多岁吧？绝对是不到四十的。那么，就剩下一个可能，大叔你是武道天才？”被邹福这样一问，吴念有些脸红了。看着眼前的小鬼，他一下气愤起来，可是想到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自己现在还在人家的地方住着，自然是不能动手的。想到这些，吴念更加气愤了，随即到头便睡，在侧过身子背对邹福之前，他抱怨似地道了句：&1t;/p>

        “不想学就不学，我还懒得教呢？睡了！”&1t;/p>

        一夜再无话，到第二天，邹福依旧是起得大早，将吴念的吃食和第一副药准备好，自己草草吃过早饭，就到昨天那个地方去等张小霄进学了。&1t;/p>

        张小霄还是昨天那个点儿过来，看到邹福还是那副样子，走过邹福面前的时候，昨天的那声‘走吧’没说。突然想起什么，停下对吴念说道：&1t;/p>

        “你应该知道进学的路了吧？”得到邹福肯定的答复，张小霄接着说：&1t;/p>

        “那么你以后不用等我了，另外，以后不要跟我走得很近，不然别人以为我跟你很熟，这样我也跟着丢脸了。”&1t;/p>

        邹福笑了，说道：&1t;/p>

        “我们俩本来就很熟。虽然关系不太好，但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被张小霄打断：&1t;/p>

        “哎，不用说这些。总而言之，不要靠近我就行。”看起来，他还在为邹福昨天在学堂上闹得笑话耿耿于怀。当然，就像邹福刚刚说的，他俩以前关系就不怎么样也是一个重要原因。&1t;/p>

        看着走在前面越走越远的张小霄，邹福撇了撇嘴，嘟囔道：&1t;/p>

        “人家都这样说了，你还拿热屁股贴人家的冷脸干什么，那么就是自己犯贱。”证明邹福有时确实犯贱的机会马上就来了，依旧是在学堂之前，邹福远远地就看见张小霄被昨天的那个小胖子和他带着的数人为了起来。等到邹福走近前来，张小霄已经被他们扣了起来。邹福正在想，自己要不要犯贱地去帮忙呢？那小胖子已经带着人向邹福过来，邹福暗暗谨惕，因为他刚才就现了，他们中间有两个家丁模样的青年。这样一来，如果动手打架，自己这一边是绝对不是对手的。这样想着，走近前来的小胖子已经笑着开口道：&1t;/p>

        “邹福，我可是等了你半天了。”&1t;/p>

        “怎么？潘小猪，想请你小爷我去喝酒啊？”&1t;/p>

        “你……”本来一下就生气的潘迪突然想起什么，又笑了起来：&1t;/p>

        “现在这种情形，你还这么嚣张。哼哼，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想请你去喝东西。”顿了顿，潘迪想起自己父亲和别人做生意的样子，冷面说道：&1t;/p>

        “不过不是酒，而是尿。”只是他毕竟年纪小，面相稚嫩，加上一脸的赘肉。他现在的表现不仅没有达到他预想的效果，甚至很好笑。对面的邹福丝毫没有给他面子，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这一下真惹恼了潘迪，他大声道：&1t;/p>

        “小五小六，你们上，给我把这个人抓起来，狠狠地打一顿。”他命令的自然是他身后的两个青年家丁，两个家丁听到主家命令，自然不含糊，应答一声，就要去抓邹福。邹福见此，双眼瞳孔不由得一缩，见得越来越近的两个青年，他急中生智，突然喝道：&1t;/p>

        “你们想干什么！”这声音让逼近前来的两个家丁不由得身形一顿，乘着这个空当，邹福再次大喝道：&1t;/p>

        “潘迪同学，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是想造反吗？”这话主要是对本来一脸笑容的潘迪说的，这声音让潘迪的笑容生生停滞在脸上。待他看清眼前邹福的表情，他竟然直接害怕了。再想起邹福的话，他有些颤抖地下意识问道：&1t;/p>

        “什么？”&1t;/p>

        “我是说，潘迪你难道想造反吗？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哪吗？这可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学堂。现在张夫涯老师一定就在里面，你现在当着他的面，难道是想欺辱同学吗？”&1t;/p>

        “啊…..不，不是。”&1t;/p>

        “不是！哼哼，那是什么？”&1t;/p>

        “是……是……”被邹福冷声打断了：&1t;/p>

        “好。既然你说你不是在欺辱同学，那么，现在，”邹福蓄了一会儿力，然后是一大口口水直接喷在面前的潘迪的脸上：&1t;/p>

        “你还不给老子让开！”&1t;/p>

        面对着邹福突然疾风暴雨般的指责，潘迪今天是一下倒在了地上，后面的人拉都拉不住。乘此机会，邹福拉着同样在呆的张小霄如同昨天一样穿过几人，进了学。&1t;/p>

        好半晌，回过神来的潘迪在身边家丁的提议下，决定等到下午下学后，再给邹福一个猛烈的教训。与家丁商量好对策，这才想起来好像已经过了进学的时间，于是他急冲冲地进到学堂，就看到了令他一下高兴起来的一幕——张夫涯老师正在因为邹福昨天早走的事怒于他，最后更是让邹福今天一整天都站着听课，并且在下午下学之前背熟昨天学的文章。&1t;/p>

        可惜，潘迪并没有高兴多久。他确实是迟到了，虽然不过才一会儿。但是等张夫涯老先生训完邹福后，严肃问起潘迪为什么迟到的时候。他虽然机智地说是为了自己刚受到风寒的父亲买药这个不错的理由，但是在张夫涯突然问到：&1t;/p>

        “老夫刚才所见，你明明一直在学堂外，虽然不知在做些什么，今天想必是来得极早的，但是你现在却又说是为了自己父亲买药才迟到的。潘迪，当真老夫是愚不可及吗！”最后一句话任谁都知道张夫涯老师他怒了。而直面这股怒火的潘迪更是被惊骇住了，没有像刚刚被邹福吓得摔倒在地，是他现自己的身体此刻好像因为惧怕而不太听自己的使唤了。&1t;/p>

        估计是张夫涯不想太过占用讲课的时间，所以宣布了潘迪跟邹福一样的惩罚之外，还要写一篇关于父亲的文章以彰显父亲的伟大，而且限明天早上交给他看。&1t;/p>

        看起来像是难兄难弟的两个人终于熬到了下午下学，邹福是又准备溜的，可是当他快出门却见到依旧等在不远处的潘迪手下的两个家丁的时候，他又溜了回来。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起来同样是要溜的潘迪，邹福顿时一声大叫：&1t;/p>

        “老师，潘迪他准备溜走，您早上罚他背的课文他还没背呢！”叫完这句，看着眼前呆住了的潘迪，邹福想起了一句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话：‘死道友不死贫道’。&1t;/p>

        再说，这胖猪也不是自己的道友啊！&1t;/p>

        等学堂里的同学走得差不多了后，邹福也大步地走了出来，而此时的学堂还剩下严厉的张夫涯老先生与一脸苦逼样的潘迪。其实邹福也没有背熟书，不过他的理由倒是充分，刚进学几天的他连字都不识几个，怎么背的了书呢？遂今天老先生就先放过了他。&1t;/p>

        回到酒店的邹福今天却没有先去后厨帮老厨头的忙，而是一下扎进自己住处，急急问有些不明所以的吴念：&1t;/p>

        “大叔，昨天晚上你说教我武功的事还算不算数？”&1t;/p>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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