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本能吸引

　　温暖的手，温暖的脸。
　　最是那一刹那的温柔。
　　因为电话而心情烦躁的夏非寒，在感受到她芊芊玉手的轻贴后，蓦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这个动作，能代表很多吧？她刚才打电话的表现，也能说明很多吧？他一直都知道，要取代她心中夏致的位置，那该是一项多么艰巨的任务，她用了十几年时间筑造起来的爱的城堡，他想要悄无声息不引起半点震荡的攻破，那该有多么艰难。
　　既然知道，他为什么要怀疑，为什么要沮丧？不管城里的人们如何，他只需要知道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目标，已经走进她的心。
　　手蓦然一动，握住了她的柔荑，轻轻一拉，便让她失了重心跌向自己。眼眸明明未睁开，嘴唇却那么准确的捕捉到了她的唇，如山洪决堤，猛烈不可收拾。
　　他想了好久的事情，他渴望已久的温柔。从最初的假装惩罚，到之后的意外频发，然后是趁人之危的醉酒，再到这光明正大，这一路走来，有多心酸有多不易，就代表着他心中有多疯狂有多渴望。
　　他灼热的呼吸将自己完全包裹，战荳荳已经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说她来不及挣扎也罢，说她惊讶的忘了拒绝也好，她就是在他这么霸道的侵略之下，臣服。
　　这个场面，好像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里，交织在一起，让她分不清楚。但是她记得自己身体里熟悉的情绪在涌动，她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虽然笨拙。
　　车窗外，寒冬飘雪；车厢内，热情似火。
　　她是他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哪怕她的心中现在还有夏致的影子，他也会让她忘记。
　　“夏非寒！”一声惊呼打破一室旖旎，战荳荳一下子抽离的太快，差点撞到了车门。
　　夏非寒也被她这一声惊叫给换回了心神——shit，他本来只是想要一个浅浅的吻而已，为什么一下子会控制不住，如此孟浪，把她吓到了吗？
　　睁开眼睛，清潭般的眸子中情欲涌动。有那么一个刹那，他想过再次寻找借口蒙混过关，但是心里，却不愿意。
　　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表现自己对战荳荳的好，而他不可以？
　　知不知道他有多么羡慕，和多么渴望？
　　战荳荳心慌，慌乱的眼神不敢直视她的目光。自欺欺人的，她希望他说点什么，意外？做梦？哪怕是玩笑也好……不然，让她如何面对他？
　　“平安夜快乐。”夏非寒的目光灼灼，唇瓣似乎还有她的味道，让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角。
　　如此邪魅的姿势，如此性感的嗓音。
　　尴尬却又虚弱的干笑，试图掩饰过刚才那一幕，战荳荳紧紧拉着自己裙边：“那个，非寒哥哥，平安夜快乐。”
　　刚才，是平安夜的一个吻吗？不是吧……可是，但愿是吧。
　　她的心中乱的没有了想法。
　　后悔，茫然，恐慌，自责，不安，害怕……她前一刻才跟夏致哥哥在电话中甜甜蜜蜜，下一刻，怎么可以跟夏非寒在车中拥吻缠绵？
　　她好鄙视自己，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夏致，她觉得自己玷污了自己纯纯的爱情。
　　为什么，为什么夏非寒要亲自己？怪他吗？不，不是的。因为她也可以同样质问自己，为什么要亲他？
　　不是这一次，而是之前好多好多次。她和夏非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放纵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无数次催眠自己，但终究还是要醒来的吧？只是醒来了，眼前依旧一片茫然，找不到答案。
　　夏非寒想要伸手，战荳荳却倏地往后缩了回去，明媚的大眼睛里带着茫然的惊恐。
　　夏非寒的心狠狠一颤，果真，还是太急切了。他好像，把她吓到了。
　　“唔，刚才都差点睡着了，送你回去吧。”他隐熄了眼中的火焰，重新变得冷漠而慵懒。
　　“刚才……”那一层朦朦胧胧的窗户纸似乎已经被揭开，战荳荳想要寻找真实的答案。
　　“就当平安夜礼物吧，”夏非寒皱着眉头，貌似还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假装能够遮掩多久，但，别无他法。
　　“为什么亲我……”战荳荳在腿边的手紧紧握着拳头，微微的颤抖。心中有一股执念，让她想在这一刻执著的寻找答案，她怕以后，她没勇气。
　　怕自己又会变成鸵鸟自欺欺人。
　　夏非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听实话？”
　　“嗯。”她的心狂跳如擂鼓。
　　“貌似是你开始的吧？半睡半醒没注意，觉得这感觉不错，所以继续了。”夏非寒说的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然后瞄了一眼胸口，轻佻又中肯的评价：“嗯，身材比以前长的好一点了，没那么像洗衣板了。”
　　是这样？战荳荳的表情很怪异。她应该要接受他这样的说辞，然后继续假装什么都没有吧？可是，做得到吗？
　　“这属于意外吗？”她执著的问。
　　“如果你一定要从生理学上来解释，你也可以称呼它为，冲动或者本能。”
　　身体本能的吸引。
　　战荳荳呆，脑袋乱乱的，本来就不擅长分析自己情感问题，现在更是浆糊一团。理智上，她隐隐觉得自己和夏非寒这样是绝对不对的，他们应该保持距离，他们应该改正这些不太符合常理的相处方式；但情感上，她有点拒绝去承认，因为不想和他划清界限。
　　明明不对的，也舍不得。好像毒品上瘾了一般。
　　战荳荳害怕的不敢再往下想，她干笑了一声：“非寒哥哥，宿舍要关门了，我们回去吧……”
　　她刚才，甚至还动过就这样笑看一夜落雪的想法，和他。
　　夏非寒嗯了一声，心中隐隐焦躁不安，却不敢再多表露一点点情绪。沉默中的两个人，心中各自百味杂陈，车子很快就到了战荳荳宿舍楼下，两个人却还没有整理好情绪。
　　“上去吧，”夏非寒轻声。这样的坎，在所难免，迟早都会经历，早一点和晚一点，只是风险的增加。既然那已经发生，就只能等待结果。“明天下午我来接你和立秋，去机场。”
　　至少目前看，不是非常好，但也不是最坏。
　　“嗯，你路上小心。”战荳荳低着头，不敢看，飞快的打开车门，要离去，又在门口犹疑了一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一溜烟飞奔上楼。
　　夏非寒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心中觉得空落落——如果，如果刚才克制一点，现在，两个人是不是还能在一起？
　　他懊恼的将自己抛入椅背。
　　战荳荳冲进房间的时候，刚好十二点，原本还敞亮的宿舍一下子灭了灯，让她差点一头撞向床沿。刚从派对归来捂进被窝的宿舍三姐妹，一看战荳荳回来了，立马又亢奋起来。
　　“哇！荳荳！你家那个非寒哥哥呢？今天帅呆了有没有？”
　　“战荳荳！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的男朋友到底是那什么夏非寒还是夏致来着？”
　　“荳荳！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啊！快从实招来！”
　　……
　　如果是激吻事件之前，战荳荳回来说不定还可劲儿吹嘘一通，但是现在……直接脱了外套往床上挺尸状，用被子蒙住了头：“哎呀累死了！快睡觉快睡觉！”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天说清楚这哥哥喜欢弟弟喜欢的剧情，不许睡觉！”上铺尹灵探出头来，一头长发垂下来，营造恐怖效果。
　　哥哥喜欢弟弟喜欢，还是喜欢哥哥喜欢弟弟？战荳荳哀嚎一声：“姐姐们拜托饶了我吧，我心情不好，我要睡觉。”
　　那声音，都要哭了啊……原本兴致勃勃的三个人，同时愣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想着，难道刚才一段时间内，两个人又发生了点不愉快的？
　　这是所谓的，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吗？刚见面的时候两个人架势拉的让大家惶恐，一到圣诞晚会又甜腻的要死，然后一转眼又不好了？这剧情百转千回，也太快了吧。
　　“好了好了，睡觉睡觉，有事儿明天讨论。”石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示意今天放过战荳荳。
　　三个人在黑漆漆的宿舍也递不了表情交换不了眼神，只能各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奇。
　　战荳荳闷着被子一动不动，内心却在做着剧烈的天人交战。
　　小人A：“战荳荳你个怂货，不就被亲一下么，又不是没亲过，怕个屁啊！夏非寒亲你，那是你的福气他吃亏！想想有多少姑娘排着队等着被他亲？你知足吧！就当见偶像见帅哥不行啊？”
　　小人B：“呸啦！你做人这么没底线没节操吗？还号称这辈子非夏致哥哥不嫁？你跟夏致哥哥也不过就亲过那么一小下，你跟夏非寒呢？亲过了睡过了，你好意思吗？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你连喜欢夏致哥哥的资格都没有！不对！你现在就没有资格！”
　　小人C茫然无辜状：“有这么严重吗？还跟原来一样，大家都好好的，不行吗？”
　　……
　　啊啊啊啊战荳荳在床上郁燥，忍不住胡乱踢着被窝。尹灵感受着激烈摇晃的床，揣测着自己会不会有坠落高空的危险。她越来越觉得战荳荳不对劲，这一惊一乍的，太不符合这姑娘作风了，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她想了想，掏出手机，登陆微信，拉了石翊和齐敏群聊……然后，没人理她。
　　于是她也默了，默默的祈祷床够结实。
　　而夏非寒的车，一直在楼下停了好久。直到一个多小时过去，他才稍微整理了一下烦躁的思绪，驱车回到酒店。
　　空旷的房间，孤单的双人床。什么时候，他们俩才可以相拥而眠？
　　圣诞节的早晨六点，战荳荳习惯性的在闹钟的震动下起床。睡眠质量一向良好的她，昨天一个晚上几乎都没睡着，如今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胡思乱想了一夜的脑袋瓜已经疲惫不堪，偏偏身体素质太过优秀，折腾了一晚上还不想睡，干脆按照惯例去操场跑步锻炼打拳，透支光精力回来补眠。
　　所以当八点多尹灵她们终于战胜被窝君的挽留起床的时候，就看见行尸走肉一样的战荳荳大汗淋漓的回来。看着战荳荳惨兮兮的模样，三个人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昨天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八卦之心无穷无尽。
　　“荳荳，今天你不上课么？”石翊看着洗完澡后往床上一扑的战荳荳，关切的问：“是石老师的广告课哎。”
　　“请假，帮我。”战荳荳勉强抬起一只手，说的含含糊糊。周公啊周公，快来把我带走吧，带走了，我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没吃早饭，没吃午饭，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战荳荳才自然醒。宿舍姐妹们已经又去上课了，她伟大的从未缺勤的考勤记录啊，就这样被打破了。
　　……都怪夏非寒……为什么亲了她之后，他好像还是无所谓的样子？乱的只有自己的心吗？果然，那些什么心灵鸡汤人生箴言都说，女孩子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因为跟男生的相处中间，吃亏的肯定是女孩子。
　　她就是最好的例证吧？幸好，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她现在已经正式认清出现状了对不对？以后不会再傻傻的任凭夏非寒欺负了。
　　话说，他为什么“欺负”自己？他绝对不是那么色色的人啊，就算那什么本能发作，对象也应该轮不到自己。围绕在他身边的美女应该一堆才是，就是那大波妹那么好身材的也比比皆是，比她这东方少女绝对有诱惑力多了……
　　呃，难道是因为他有洁癖，所以不习惯旁人亲近？于是与他青梅竹马的她，就成了他“杀熟”的对象？
　　咳咳，二十一岁的男生，年轻气盛，肯定会有点……是有很强的的那方面的需求了吧？在国外憋了那么长时间，所以一回来有点控制不住？
　　战荳荳忽然发现自己又想歪了，急忙拍拍自己的脸蛋让自己清醒。她怎么碰到这种情况还在想着如何帮夏非寒开脱？就算他某方面的需求快要爆炸，那也不应该对着她啊，她是谁？她是他嫂嫂！
　　她喜欢的是夏致哥哥，喜欢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两位数，只要她身边的亲人朋友同学，谁不知道她从小到大的愿望从来没有改变过，那就是嫁给夏致哥哥？
　　她坚定的心怎么会因为这点点小磨难而放弃？唐僧取真经还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呢，她要娶夏致哥哥这个比唐僧还要俊美的男神，难道就不应该多付出一点？
　　这或许就是上天对她的考验吧！如果她连夏非寒的美色都能够抵挡住……
　　战荳荳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某男，某男惊为天人的美色……她的鼻子好像有点热……
　　啊！打住！战荳荳又拍自己的脸，今天这是自虐的节奏么？可是不这样，她好像清醒不了啊。
　　不行，一定要坚定，一定要跟夏非寒保持距离。她喜欢夏致哥哥不是夏非寒，她喜欢夏致哥哥不是夏非寒，她喜欢夏非寒……
　　哦，要死了！睡饱了的脑袋比昨天晚上还要活跃，活跃的都不受她控制。谁来给她指点一下迷津？
　　正烦躁里，手机忽然叮咚作响，战荳荳条件反射一样跳起来抓起手机，就看见屏幕上跳跃着让她心神不宁的名字。
　　非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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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的戏之前加的太多了，导致了超越大纲发展，汗。扇子正在修改大纲，砍掉中间情节，让时间节奏跟上两人发展……汗，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不停的呼唤小哥，害得立场不坚定的扇子一次次加戏……呜呜呜，快来票票来安慰扇子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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