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白日做梦

二姨娘说到这的时候语气满是怨恨。&1t;/p>

        “祖母真的有这个意思让娘升为平妻吗？若是真能成的话那我的身份就和凌芊染是一样的了！”凌素素兴奋的说道。&1t;/p>

        想自己无论哪一方面都不比凌芊染差，唯一的一点就是凌芊染比她会投胎，可若是二姨娘真的可以成为平妻，那自己就是宰相府明正言顺的嫡次女了！再想到平日里虽然众人因着凌芊染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可是自己拥有的东西永远都是比凌芊染差一个层次的，何况以自己庶女的身份以后的亲事怕也不会多么的好，如果自己真的可以成为嫡女，身份不同以后的前程自然就是水涨船高，以自己的才华容貌加上宰相府嫡女的身份就算是皇子自己也是配得上的！&1t;/p>

        凌素素越想越开心，眼睛几乎都要放出光芒来了。&1t;/p>

        可是忽然想到二姨娘刚才说的凌寒的态度，又想起她现在被打的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样子心里一凉。&1t;/p>

        凌寒摆明了是护着凌氏的，那自己的美梦还没开始就要碎了吗？&1t;/p>

        “娘，我看爹心里还是以凌氏为重的，那这样一来你升平妻的事情还能有希望吗？”&1t;/p>

        此时的二姨娘也正在为这件事烦心不已呢，想到今天凌寒看自己那淡漠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往日里的温柔小意难道都是假的不成？心里虽然难过但是看见凌素素心灰意冷的样子免不得还要打起精神安抚自己的女儿：“你也不必这么快就灰心了，你爹虽然现在看着不会同意这件事，但是若是你娘我有运道可以再给你生个弟弟那升为平妻的事情就是十拿九准了，何况不是还有老夫人吗？老夫人可是完完全全的站在我们这边的，若是能哄好了老夫人，你爹又是个极重孝道的人，什么事情成不了呢？”&1t;/p>

        对啊，祖母是喜欢自己的，只要自己牢牢的抱着祖母这颗大树，自己和姨娘还怕没有出头的日子吗？待到自己成为嫡女结交了更多的显贵公子，一旦可以找到一个有权势的终身依靠别说老夫人了就是这宰相府自己也都不稀罕了，到那时，管他什么凌夫人凌大小姐都要给我下跪磕头！&1t;/p>

        凌素素这样想着又开始充满了斗志，只是这一世因为凌芊染她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1t;/p>

        再说这边正在往曼舞院走去的凌芊染和凌沫玉。&1t;/p>

        出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暗下来了，梦莹和蝶儿在前面给两个主子打着灯笼，她们两个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小声的说着话。&1t;/p>

        “三妹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虽然知道妹妹肯定能办好，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三妹的表现还是精彩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1t;/p>

        凌芊染侧了侧头伸手拉过了一缕垂在脸侧的长把玩着一边淡淡的说道。&1t;/p>

        “姐姐这话倒是让沫玉不敢当，大家都道凌府的大小姐最是对二小姐爱护有加，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般的姐妹情深若是让二姐知道了龙怕也是感激涕零啊。”&1t;/p>

        凌沫玉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说道。&1t;/p>

        “是啊，我这般姐妹情深也都是因为素素平日里待我”极好“，我若是不好好爱护于她，心里如何过得去呢。”&1t;/p>

        凌芊染的话在夜里微风中很快就散了开来，凌沫玉听着这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也不知道为何，虽说凌芊染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甚至声音都是无喜无悲无波澜，但是听到耳朵里就像是一股子寒意直接从耳朵里钻进了内心，让人觉得遍体生寒。&1t;/p>

        就在这一刻，凌沫玉才真正的收起了对这位宰相府嫡出大小姐的轻视，神色更加的恭顺起来，也不敢再多言了。&1t;/p>

        而凌芊染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目光空远的看了看前方，手里的秀绕成了一个圈缠在手指上。&1t;/p>

        “快些走吧，莫让素素等急了。”&1t;/p>

        “是。”&1t;/p>

        二人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了曼舞院。&1t;/p>

        门口当值的小丫头看见是凌芊染和凌沫玉，急忙上前行礼。&1t;/p>

        “见过大小姐，见过三小姐。”&1t;/p>

        “我们家小姐是来探望二小姐的，前面带路就是。”梦莹开口说道。&1t;/p>

        “是，请大小姐二小姐跟奴婢来，天色晚了，曼舞院路不是十分平整，两位小姐多加小心。”&1t;/p>

        说罢，这个小丫鬟弯着腰在前面为主仆四人引路。&1t;/p>

        待到了卧房门前，门口守着的雪容急忙迎了上来，借着灯笼的光看清楚了面前的人赶忙也福了下去，同时提高了声音给二人请了个安。&1t;/p>

        凌芊染知道，这是给屋里的人报信，告诉她们自己和凌沫玉来了，她也不介意，毕竟自己也不是来偷听的。&1t;/p>

        “嗯，带我和三小姐进去吧，我刚给祖母请过安，因惦记你家小姐，直接就过来了，你家小姐可还好么？”&1t;/p>

        凌芊染带着几分心疼的神色问着雪容。&1t;/p>

        “小姐哭了一天，情绪不是很好呢，还请大小姐和三小姐一会进去看小姐的时候要多劝劝啊。”&1t;/p>

        “这个自然，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让你家小姐宽心的吗？快，带我们进去吧。”&1t;/p>

        凌芊染如此说道。&1t;/p>

        我倒是有心宽慰你家小姐，只是不知道你家小姐听到我的宽慰心情会不会更糟糕。&1t;/p>

        “是是是，奴婢这就带两位小姐进去。”&1t;/p>

        说完转身开了门，雪容带着凌芊染和凌沫玉走进了房屋内。&1t;/p>

        屋内寂静无声，仿佛没有人一般。&1t;/p>

        “小姐，是大小姐和三小姐一起来看您了。”还未等进去里间，雪容又高声说了一遍。&1t;/p>

        凌芊染和凌沫玉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1t;/p>

        只见凌素素红肿着眼睛从屏风处转了出来。&1t;/p>

        “姐姐，你来了。”好似没有看见凌沫玉一般径直走向了凌芊染说道。&1t;/p>

        凌芊染看着面前的凌素素，只见她一身素白衣裳，小脸黄黄的也不装扮，看着就像是一朵饱受风霜的小白花，可以激起无数人的保护欲。&1t;/p>

        凌芊染急忙拉住了凌素素的手动容的说道：“素素，你这是哭了多久，怎得眼睛肿成了这个样子？”&1t;/p>

        凌素素似乎悲伤的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一般哽咽着：“姐姐。。我。。。”只是说了三个字眼泪就流了下来，一双水眸看着凌芊染，似有万般愁苦却不知如何说出。&1t;/p>

        “我家小姐从姨娘抬回来就一直在哭，中间哭晕过去好几次，怎么劝说她都不听，大小姐你快劝劝她吧，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的了啊。”雪容接过话带着点子哭腔说道。&1t;/p>

        凌芊染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凌素素的眼睛，似乎要看透她的灵魂一般。&1t;/p>

        呵呵。&1t;/p>

        上一世，就这般哀愁的模样让自己为她做了多少事呢？无论是否为难只要看见凌素素的眼泪自己就不自觉的心软了。&1t;/p>

        可是换来的又是什么呢。&1t;/p>

        现如今你还打算用这样的办法对待我吗？还以为我是从前那个傻乎乎的凌芊染吗？&1t;/p>

        凌素素被她看的有些心里毛，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服怯怯的叫道：“姐姐。。你怎么了。。。”&1t;/p>

        凌芊染迅收回了思绪，极为自然的又拉过她另一只手：“姐姐没怎么，只是看着妹妹的样子心里疼的很，是姐姐没用，没能保下姨娘，这才让素素这么伤心，我心里过意不去啊。”凌芊染说着就红了眼眶，好像很是痛心一般说道。&1t;/p>

        凌素素小心的看了一眼她，见没有异常才又放下心来，应该是我感觉错了，凌芊染这么蠢怎么可能会有疑心。&1t;/p>

        “不怪姐姐的，娘亲是主母，姨娘不过是个妾，娘想要处罚一个妾谁又能说些什么呢？只是素素看见自己的生母疼的那般，心里实在是不忍啊。”凌素素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期期艾艾的说道。&1t;/p>

        她最是了解凌芊染，平日里只要自己这样表现出弱势，她肯定就会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冲锋陷阵，这次凌氏伤了自己的娘亲，虽然一时半刻不能拿她如何，不过让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和她闹上一闹让她伤伤心也是好的。&1t;/p>

        凌素素这般想着眼泪更是不要钱一样掉了下来。&1t;/p>

        这个时候凌沫玉忽然上前说道：“其实这件事我看娘也是不想重罚三姨娘的，只是爹先决定了要处罚，祖母又没有反对娘没有办法才下了狠手，二姐姐你也不要难过了，免得伤了自己的身子，到时谁又来照顾三姨娘呢？”&1t;/p>

        “对啊，素素，你可不要哭了，三姨娘的事情我知道你伤心，但是要是因为这件事你生了病，那我不是要心疼死？到时候祖母要是认为你是为着三姨娘累着了自己，怕是就更加不满意三姨娘了，到那时候可怎么办啊？”&1t;/p>

        凌芊染“好心好意”的提醒了一句。&1t;/p>

        凌素素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从进屋就被她自动忽略的凌沫玉，自己的挑拨就这么被她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化解了。&1t;/p>

        不由得暗自思量自己以前是不是低估这个和自己一样庶出的三小姐了？难道自己给她的教训还是不够吗？这般与自己敌对是为了讨好凌芊染？蠢货，难道她不知道凌芊染就是自己哄几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傻子吗？&1t;/p>

        这时她又听见了凌芊染的话，更是觉得糟心。&1t;/p>

        自己本来却是打算要借着这件事病上几天，一来体现一下自己的纯孝，二来也好让凌老夫人心疼，好迁怒于凌氏，如今凌芊染这么一说，自己要是“再病了”岂不是要怪在自己的姨娘头上？&1t;/p>

        一时间计划都被打乱的凌素素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1t;/p>

        这就黔驴技穷了吗？果然还是小啊，哪里有上一世那运筹帷幄的样子呢。&1t;/p>

        是还没有机会成长起来吧，可惜啊，这一世，我真的没打算再给你成长起来的机会啊。&1t;/p>

        凌芊染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凌素素心里冷笑了一声。&1t;/p>

        “素素怎么了？可是生气了吗？姐姐说这话可都是为了你好啊，要是旁人我都不说的！”凌芊染假装有些伤心的说道。&1t;/p>

        “没有没有，姐姐你想多了，素素刚才只是想着姐姐说的特别的对，今天晚上因为三姨娘的事情我都没能去给祖母请安，虽说也派了人去传话但是也不知道祖母会不会不高兴。”凌素素本就是随意瞎扯了一句话来说，压根没想到凌老夫人会真的和她动气。&1t;/p>

        “二姐还真是了解祖母的心思，连祖母想什么都知道，真是怪不得祖母这么喜欢，就连大姐在祖母的眼里都不如二姐姐呢。”&1t;/p>

        凌沫玉依旧是温温柔柔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暗含的讥讽却连梦莹和蝶梦都能听出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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