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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心心念念


  星辰便坐在门口的街道等着,蓝风沂一出来,她便上前两步,笑道:“贫道看公子的面相,近日可有什么喜事发生?”

  星辰并没有穿她的一身道士皮,只是戴着个纯白色的斗笠,懒洋洋的问道。

  蓝风沂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沚茗,沚茗刚要开口,就被他抬手制止,他笑了一下,对星辰说道:“你就是阿辞心心念念的女子吧?”

  “公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男子吧?”星辰摘下斗笠,连面纱也没有戴,第一次以自己这张脸站在了人前。

  蓝风沂一笑,“确实很像,阿辞和我说过你,他总是喜欢画你的样子,很像。”

  星辰笑了笑,那张脸本就长得妖艳,此时她一身洁白衣裙,是江湖上人常穿的窄袖样式,看上去干净利落,和那张脸虽有些违和,却平添了几分英气。

  三个人在蓝拂衣的门口诡异的沉默了片刻,最终倒是蓝风沂先叹了一口气,“看来叶姑娘是非进去不可了?”

  星辰点头,“是。”

  “你可知道你出现在他身边,于他于你都没什么好处,相反,危险便会一直存在你们身边。”

  “我知道,”星辰又点了点头,她的眸子犹如秋霜,冰凉和深刻,如覆霜秋草,平静下是刻骨铭心的坚定。

  蓝风沂在很久之前见到过这样的眼神,那时候是蓝拂衣,跪在蓝家众长老面前,低下他曾不可一世的头颅,乞求那些人,放过月染衣。

  星辰便那么坚定的看着他,他忽然有些动容,稍稍愣了一下,随即轻笑,推着轮椅离开,经过星辰身边,轻声说道:“面纱带上吧,里面的人,不一定喜欢你这幅样貌。”

  星辰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独自推着轮椅走远,那个单薄又诗意的背影,竟让星辰一下子推翻了之前所有对于沚茗口中那个风大人的认识,她看了沚茗一眼,沚茗果然也在看着那个方向,见星辰看他,便低声说道:“叶姑娘可信了,风大人这样的人,绝不会逼迫殿主的。”

  他说的肯定,星辰也确实八分相信,并非因为沚茗的话,而是蓝风沂这个人,他开口便如同他的名字,风临沂水,安且燠兮,任何人都没办法对他说出的话有半分怀疑,包括星辰。

  见蓝风沂走远,星辰才终于回过头,在门前敲了几下,等待着主人的迎接。

  蓝拂衣的宅子很大,但却只住了他一人,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全是他一力为之,就是今日在宅子里进进出出的婢女,也是蓝拂衣为了照顾云辞而新雇的,因此大门忽然被敲响,没有一个人敢去擅自开门。

  星辰等了许久,大门终于被打开,蓝拂衣戴着个巨大的帽子,遮着他半张脸和眼眸,与当初星辰在质子府看到的并无差异,她心里犹豫了片刻,蓝拂衣便先开口,“你是那个道士吧?”

  星辰愣了一下,她的易容术不说天下无双,至少她自信这世间能看出她易容术之人不过寥寥,这其中本不应该包括这个当初已经见过的蓝拂衣。

  蓝拂衣见她不答,便转身走进院子,门是开着的,说明主人允许客人进来,星辰和沚茗便跟进了院子,蓝拂衣挥挥手,一群刚招来的仆人被遣散,宅子里瞬间便又空旷起来。

  蓝拂衣仿佛什么都不想和她解释,星辰原本想说些什么,可在看到云辞那一刻,她便什么都不想说了。

  云辞那么削瘦的人,经不起一丝一毫的伤害,虽然她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当她看见他几乎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时,还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阿辞……”她想在蓝拂衣面前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只要一开口,颤抖的声音便什么都泄露了,她到底还不是足够隐忍的权谋之人,只记得满心满眼都是那少年一身单薄白衣,下面血痕交错,而面上几近死灰。

  蓝拂衣定定的看着她,懒洋洋的靠着一旁圈椅,等星辰终于缓和了一些情绪,才忽然抬起头,问道:“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星辰几乎是本能的对蓝拂衣有些戒备,她敛了情绪,低声说道:“这件事和蓝大人无关。”

  蓝拂衣轻轻掸了掸衣上轻灰,站起身来,将帽子打开一些,流露出一双冰凉的眼睛,那种凉几乎是凉到了骨子里,令星辰心头轻轻一颤。

  “其实你的眼睛我好像见过,”蓝拂衣淡淡的说道:“不该是双默默无闻的眼眸。”

  “眼眸哪里来的什么默默无闻或者轰轰烈烈?”星辰轻嗤一句,走到云辞身边,轻轻的给他诊了脉,之后也只好为他小心的盖好被子。

  蓝拂衣说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该露出你的容貌,尤其是你那一双眼眸?”

  星辰本想毫不犹豫的回绝,可刚要开口了,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让她生生把要说的话堵在了心口。

  当初她的母亲病弱之时,临终之前握着她的手,只是拼了命的不住交代两件事,一件事是去找云辞哥哥,无论他做了什么,都要永远相信他,维护他,还有一件事,她千叮咛万嘱咐,便是永远不要让人看见她的真实容貌,尤其是那双眼眸。

  这两件事交代的都很奇怪,云辞是她的邻居,叶蓁蓁也知道星辰喜欢他,可当初小孩子的喜欢,绝不至于让叶蓁蓁在临死前还要交代星辰要永远爱护他,第二件事更奇怪,她从小就喜欢对星辰重复,重复到星辰曾一度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很丑的脸,丑到不能见人,所以娘亲不许她露出原本面貌,可当初跟了老道士以后,老道士说过那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她才渐渐相信自己确实长着一张不错的脸,可这就无法解释他的母亲不许她露出真容,世上怎么会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女儿漂亮呢?

  “你……是不是认识我爹?”星辰看着蓝拂衣,试探的问道。

  她和母亲并不算太像,那么因为她的真容若是引来问题,极有可能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所带来的,她当初答应了叶蓁蓁,不会露出真容,可心里也早已思索良久,她想见见她所谓的父亲,想知道她的父亲有没有死,又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叶蓁蓁拥有金叶子缀满的头饰,却在碧水村里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蓝拂衣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认识你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看看你的记忆……”

  星辰愣了一下,蓝拂衣的眸子渐渐变成紫色,她忽然感到剧烈的头疼,一些自己掩埋已久的记忆仿佛忽然被人挖出来看,星辰本能的想反抗,却被蓝拂衣一把抓住了手腕。

  沚茗奉命保护星辰,此刻便什么也顾不得了,伸手向蓝拂衣打去,蓝拂衣一抬衣袖,沚茗变被强大的内力卷了出去,眸子里也有些震惊,他从未见过一个人拥有此等内力。

  星辰一只手指尖扣着银针,还未来得及出手,一把匕首出现在他面前,蓝拂衣为了躲避匕首,后退半步,放开了星辰,紫色的眸子也瞬间消失,又变成了一处幽冷寒潭。

  锦无从暗处出现,握着匕首单膝跪地,“蓝大人,窥探普通人的记忆对您有害无利,皇上请您爱惜自己的身体。”

  蓝拂衣一歪头,勾起一模冷笑,看着地上跪着的锦无,准确的说是看着锦无手里的刀,随即问道:“染月?”

  锦无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人,可从来没人能像蓝拂衣一样,一句话便让他后背浸湿了一层,他僵硬的点点头,“是,妖刀染月。”

  “妖刀?”蓝拂衣笑了笑,低沉的声音竟带了些回忆的苍凉,他一抬手,锦无的刀便不受控制的到了他的手上,他看了许久,轻声说道:“这是他的刀。”

  锦无和星辰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刀像是有灵性一般,它从蓝拂衣手上掉落,并在他手上深深划下一刀,带着鲜红的血,一同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两人立刻看向蓝拂衣,蓝拂衣却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掌,他仿佛不疼一样,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上竟带了笑意,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蓝拂衣如常人一样温暖的笑。

  锦无将刀捡了起来,擦干上面的血迹,对蓝拂衣请罪,“蓝大人恕罪,染月妖邪认主,并非有意所伤……”

  蓝拂衣笑了笑,仿佛极为愉悦,他将手背在身后,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染月伤人后犹如凌迟的痛苦,他淡淡的说道:“怎么会不是有意所伤呢?他就是有意的,还是那么恨我……”

  锦无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蓝拂衣竟忽然转身了离开,似乎忘了刚刚对星辰的探究,淡淡的说道:“你去看着他吧,想必他醒来,也最想看见你。”

  星辰看着蓝拂衣远远的离去,他甚至没有包扎手上的伤口,那被妖刀所伤凌迟般的痛苦,带给他的仿佛不是生不如死的疼痛,而是求而不得的享受一般。

  “谢了,”蓝拂衣刚走,星辰便转过头,对着刚刚站起来的锦无来了一句。

  锦无顿了一下,笑道:“道士变成道姑之后倒是客气多了。”

  星辰随意的打了他一巴掌,随即坐在云辞的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朝闻夕死,已经许久没有发作过了,他体内有朝菌引压制,本不该再发作,可此时此刻,已经被压制的朝闻夕死竟也莫名发作了。

  他的手上还是满手藤条的伤痕,加上动刑时他因为剧痛将手上抓的鲜血淋漓,如今那原本修长白皙的双手被纱布裹得像个粽子一样,早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可即便是这样一双手,此时依旧试图揪着手边的床单,捏出了一圈浅浅的印记。

  他很疼,疼的受不了才会如此,星辰心里清楚,可蓝拂衣已经给了能给的所有的医治,所以她能做的也只是握着他的双手在他旁边陪着,仅仅防止他自伤而已。

  锦无看了片刻,说道:“乾坤市和玄机阁联系颇深,他的意思是,让皇上注意乾坤市。”

  星辰转头看着他,锦无继续说道:“如今的玄机阁,要想除掉只有依靠皇上,这次科考舞弊案和乾坤市牵扯颇深,我已经拿到了这次科举舞弊和于廉以及玄机阁的关系,而这件事和乾坤市牵扯颇深,皇上本就忌惮,乾坤市若是慌了,一定露出马脚。”

  锦无说道这里,星辰忽然想起那天她在旖旎苑里见到的女人,那像是野兽一样的女人,她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沚茗,沚茗也看了她一眼,对她点了点头,她便对锦无说道:“乾坤市确实有问题,我那天在旖旎苑,看见了些奇怪的东西。”

  锦无看着她,听她继续说下去,“按说旖旎苑这样的地方,有几处暗室或者暗院也是常事,只是在那些平时不见人的地方,关着一群没有人性的人,便看上去有些诡异了。”

  “没有人性的人?”锦无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星辰点点头,面色也变得严肃,说道:“我见到的都是女子,她们像狗一样的被圈养在房间里,她们叫起来我会头疼,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

  锦无皱了下眉,“我怎么没有见过?”

  星辰说道:“我也不知道,许是那天我走错了或者怎么回事,不知不觉便进了那个院子,可我之后回去找过,便找不到那个院子了,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锦无看着她,她摇摇头,“但我确定不是做梦,我和沚茗不可能做同样的梦,而且那天你也见了,我受伤了。”

  锦无忽然想了起来,沉着一张脸问道:“就是那天我问你你告诉我没事的那天?”

  星辰干笑了一声,“只是当时不想让你担心。”

  “还是不想让我分心,耽误了你把美人带走的大计?”锦无黑着脸哼道,星辰根本就没有想彻底解决玄机阁的事,她不过就是想把李玉成救了,把这件事弄清楚了,想办法把云辞带走而已。

  星辰看了眼云辞,忽然轻声说道:“是,我怕你牵连太多,让他无法抽身。”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锦无依旧没好气的哼道。

  星辰道:“是他让你查乾坤市的?”

  锦无点点头。

  星辰道:“你看,他明明就想把乾坤市也拉下水,就算我不说,他也不会相信乾坤市有多干净,我不想让他冒险啊。”

  锦无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轻轻哼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你照顾着他吧,我再去一趟乾坤市。”

  “那些人很诡异,你别单独去。”星辰见他离开,立刻交代了一句。

  锦无停下脚步,对了一下,转头问道:“你担心我?”

  星辰点点头,清澈透亮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对。”

  那目光纯洁的很,仅仅是担心而已,是朋友之间的担心,他能看的清清楚楚。

  锦无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如以往一样笑了一声,“好,本公子当了道士这句担心了。”

  锦无走后,蓝拂衣这个没有外人的宅子瞬间就安静下来了,蓝拂衣似乎很喜欢种花,即使星辰在房间里,依旧能闻到来自院子里的淡淡花香,窗外时不时传来鸟啼,婉转动听,一时间竟然星辰想起了归竹山上的景致。

  她握着云辞的手,轻声说道:“我怎么会相信了你,愿意跟我走呢?”

  自然没有人理她,云辞呼吸微弱,几乎很快就要消失了,星辰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传给他,用以抵制他体内毒性的侵蚀,不过片刻,她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可却依旧抓着他的手,将头靠在他身边,轻轻笑了一下,随即便闭上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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